再说,乐安公主那是奴婢一个疏忽,甘然身边的随从……
苏如绘稍微想了想,就不敢再想下去。
无论如何,嘉懿太后是甘然的嫡亲祖母,何况甘然才比自己大几个月,上面还有一个嫡出的太子哥哥,苏如绘无法想象,嘉懿太后需要亲自来对付自己的这个皇孙。
但是先前养在太后身边的乐安公主意外身亡,而眼前的二皇子也明显不被奴仆上心……这里面,天知道有什么皇家阴私在里面。
如果是其他地方,苏如绘还能认为是一些后妃为了争宠买通了服侍甘然的人,可是谁能把手伸到仁寿宫里,而且还是嘉懿太后在的仁寿宫!
“没什么好惊讶的。”反而甘然一脸平静,“我又不是乐安那么娇滴滴的,荷池其实我在三岁时就掉下去过,当时有个小宫女在旁边照顾我,她怕被母妃知道后受罚,没敢叫人想自己捞我起来,结果反而也掉下去淹死了,倒是后来我自己挣扎着爬了上去。”
苏如绘对这位皇子的淡定无比佩服,不过听他提起乐安公主时,语气隐含厌恶,想想既然承华阁的人不会去惊动太后,两人现在也算一起做坏事,交情勉强算可靠了,于是低声道:“你见过乐安公主?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几天苏如绘几乎每天都去陪伴顾贤妃,听得多了,大概也能够勾勒出这位公主在她生母心目中的地位,总之就是一个喜武厌文的主儿,生得娇美可爱,性格活泼讨喜云云,苏如绘对这个形象的乐安公主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但是听甘然的意思,似乎不怎么待见乐安公主。
果然,甘然哼了一声,不屑道:“怎么说她也是我皇姐,虽然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不过她活着时每次我去给皇祖母请安,都能遇见,怎么会没见过?”
苏如绘暗悔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连忙陪笑道:“是是,臣女糊涂了!”
“乐安嘛,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不过仗着是宫里唯一的公主,皇祖母一向又顺着她,所以一向嚣张跋扈,我很不喜欢她。”见苏如绘赔礼,甘然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摆了摆手,对苏如绘道,“你也不用臣女臣女的了,一来咱们年纪差不多,你又不是宫里的那些奴婢,也是大臣之后,二来又是奉旨进宫陪侍皇祖母与母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自称就说我好了。”
苏如绘早看出来这位皇子不是讲究的人,不过,她可不敢和甘然一样,断然摇头道:“多谢殿下,只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甘然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你打听的那位乐安,估计到死连规矩两个字都不会写!就这么件小事还谈什么规矩!”
“臣女怎敢与公主相比?”苏如绘可不想为这个不太靠谱的皇子一句话,日后被人抓到把柄,把头摇得飞快。
“咳,都跟你说了,我很不喜欢乐安,你信不信,要是她还活着,和你一起掉进池子里,我肯定先救你!”甘然嘴角撇了撇,不满道。
那样也不用您救我了,太后、长泰、皇后、顾贤妃……会一起赐死我的!苏如绘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不过她也好奇:“殿下那么……嗯,与公主性情相异吗?”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厌恶”改成了“性情相异”,苏如绘暗暗庆幸。
她这么一问,甘然倒有点愣住了:“也不是什么相异……就是……”他斟酌着用词,半晌眼睛一亮,“看不惯!对,我就是看不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