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折别怎会也被召了去?莫不是五嫂不放心崔风物的承诺还要柳折别帮着保证吗?”
采蓝与采绿对望一眼,皆是浅笑,采绿忍俊道:“这个嘛……阿家七月就要及笄,难道大家没有问过阿家,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驸马?那柳折别站在崔风物身边也不失色,估计皇后得了大家吩咐,借机为阿家先行相看呢!”
她们不说此事还好,一说此事,元秀双眉便紧紧皱起,见状采蓝忙瞪了眼采绿,接口道:“其实也未必是阿家,昌阳公主以下,还有东平公主因先帝驾崩没来得及下降,另外云州公主也才比阿家小一岁而已。”
元秀想了想,道:“先不要回宫,先去一次靖安坊!”
“靖安坊?”采蓝和采绿虽然只是公主近侍,但对朝中重臣的住处都有所知,立刻道,“阿家是要去杜家拜访?可咱们临时赶出来并没有带帖子啊!”
元秀哼了一声:“就做一回不速之客又如何?”
“如今已是未时三刻,靖安坊离得不近,去了那里再回宫,只怕都要戌时了!”采蓝再次提出异议,“何况那日杜青棠与阿家密谈后,阿家脸色难看得紧……”
元秀不耐烦了:“本宫说去就去!”
采蓝、采绿扭不过她,只得掀起一角车帘,告诉于文融改道。
所谓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本朝的望族除了五姓七望外,长安韦杜亦是俊才如云,长安城南诸坊,多有两家的宅邸,靖安坊不过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元秀没料到的是杜青棠居然不在,倒是上回的玄衫男子、自称为府中管家的杜观棋将她迎入正厅,吩咐使女看茶后,温言道:“阿郎被族中邀去商议一些事情,某已经派人去告诉他贵主前来的消息,还请贵主稍候!”
“府上没有其他主人吗?”采蓝有些不悦。
杜观棋不卑不亢的欠了欠身才道:“阿郎夫人早逝,两位娘子皆已出阁,府中还有阿郎已故长兄所留的一位郎君,只是郎君恰好出城练习箭法,至今未归,因此某只得在此招呼,怠慢贵主之处,还请贵主见谅!”
“罢了,本宫今日本也是冒昧前来。”元秀摇了摇头,借机思忖自己接下来要与杜青棠说的话……嗯,这个老狐狸,似乎很难对付啊……
她慢慢啜着茶水,屋中铜漏一点一点的流逝,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采蓝和采绿忙把到嘴边的催促责问咽下,但默默垂手侍立在旁的杜观棋却猛然张目,看向门外的目光,透露出警惕之色,元秀也放下茶碗,轻哼一声:“杜青棠再年轻几十年或者会有如此轻盈的步伐……只不过,来的难道不是你家郎君吗?”
说话之间,却见门口人影一闪,一袭华衣,飘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