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怔了怔，才想起雪晴凤的确和鬼灵是竞争对手，她们之间好像是在争夺九州之龙第一杀手这个名头。

这么说来，雪晴凤应该是常常和鬼灵见面，那么她应该早就知道鬼灵就是董苋灵，但是却一直瞒着自己。

想到这儿，李十三不由有点恼怒地瞪了雪晴凤一眼。

雪晴凤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鬼灵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感谢你，晴凤姐，要是没有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处处地照顾着我，也许我早就死了。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很清楚，邪无极强迫我们进行淘汰竞争时，我连一个人也杀不了，反而差点被一个男孩子杀死，是你拼着一身的伤不顾，死命地和我一起杀了那个男孩子，一直到最后为止。我能有今天，还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得感谢你！”

雪晴凤呆了半晌，最后苦涩地一笑道：“可惜，我们姐妹的感情，长大之后就不复存在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鬼灵道：“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更好地生存，所以我们之间必须竞争，必须互相欺骗、残杀。姐妹的感情再怎么好，在这种环境之下，也不会保留着。这不是你和我的错，也许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们也不例外。”

雪晴凤闻言沉默了下去，好半晌她又笑道：“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在孤儿院的那场淘汰竞争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我到底会不会杀了你呢？或者是，你会不会杀了我？”

鬼灵笑了笑，道：“我想，我们也许不会。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好姐妹，是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而没有其他的想法的好姐妹。”

雪晴凤道：“也许是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她黯然的神色，显然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话。

李十三见气氛有点伤感，忙对她们道：“过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要再追究。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而且九州之龙已经被消灭了，不会再有人强迫我们作出那种残酷的选择，我们可以继续像在孤儿院一样，做最好的伙伴，永不分开！”

鬼灵默然地看了他半晌，问道：“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李十三抱紧了她，道，“现在我们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只要我们自己愿意，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雪晴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问题是我们真的会愿意吗？你和以前不同，你不再是只有我们两个，你身边有伍彩霓，有金敏真和金秀英，还有颜小丹和舒玉儿，连儿子你都有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的那个样子吗？”

李十三怔了怔，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幸好这个时候颜小丹和舒玉儿回来了，颜小丹的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袋牛奶，而舒玉儿拿着蛋糕。

一回来舒玉儿就叫道：“这儿的厨房不知道在哪儿，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幸好找到了一个电冰箱，见里面有这些东西，即带回来了。勉强吃点吧，出去再找个饭店大吃一顿好了。”

鬼灵向她们道了个谢，李十三忙取过颜小丹手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再递给她，柔声道：“慢慢地喝，别太急！”

喝了点水和牛奶，又吃了点蛋糕，鬼灵的精力恢复了一点点，挣扎地从李十三的怀抱里下来，道：“我可以自己走了，让我自己走吧！”

李十三叹了口气，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们都出去吧！晴凤，你知道路吧，我们应该要怎么上去，不会是直接地攀上去吧？”

雪晴凤转身出门道：“跟我来吧！”

李十三和三女跟着雪晴凤出了这座宫殿，一路上又看到不少被明芷月冻结成冰的人。

明芷月的寒冰诀显然很怪异，这种天气下，人被冻结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融化，反而有一道寒气从冰人上面传出来。

雪晴凤带着李十三四人转了几条路，一路上的建筑都令李十三和颜小丹、舒玉儿两女感到大开眼界，比游故宫还过瘾。

当雪晴凤来到一个刻着“宣武门”的石门前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来到一个被冻结的冰人的面前愣住了。不只是雪晴凤发愣，连鬼灵也是同样的表情。

李十三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冰人的样子，觉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即忍不住问道：“晴凤，鬼灵，怎么了？他是谁？”

鬼灵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他就是把我们变成杀手的孤儿院的院长——昔日的第一杀手邪无极。”

李十三一怔，立即骂道：“原来是这个该死的混蛋，要不是因为这个混蛋，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这样。把他冻成冰真是太便宜他了，看我把他碎尸万段！”

李十三说着举起了右掌，五色的光芒夹带着一条龙在掌心幻动着。

他正欲向被冻结的邪无极劈下，鬼灵却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不要，十三哥，他虽然很可恨，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对我相当照顾。还是算了吧，给他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