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谋长嗤的一笑,斜着眼睛瞟睨着暴跳如雷的阮世雄。
“不识抬举的东西。”阮世雄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头吃人的恶狼一般,狠狠地瞪视着李参谋长,厉声道:”姓李的,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河内的上级处置了,到时候,撕破了脸皮,大家在面子上可不好看。”
“那又能把我怎么样?”李参谋长啪地一拍胸膛,义正严辞地道:”告诉你,阮世雄,我李飞跟你一样,是军人不是小人,愿为祖国人民洒血流汗,这就是我的回答,怎么样?一枪崩了我呀。”
“操,有种,你个王八蛋。”阮世雄气得额角青筋突露,脖子胀得海碗粗,鼻孔嘘嘘嘘的喘着粗气,在屋子里来回地转了两圈,停在桌子旁边,伸手指着向他冷眉冷眼的李参谋长,”姓李的,你有种,我钦佩你的勇气,河内的上级一到,只怕你想不说都难了。”
阮世雄不是在危言耸听,恶语恫吓,他现在已经断定出李参谋长的价值很高,河内来的高级特工是刚从俄国受训归来的,就算毒刑拷打,严刑逼供不能奈何李参谋长,那迷幻剂,催眠术,还有种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可不敢肯定李参谋长一定能撑得过去。
屋外,正在窥伺的邓建国着实为李参谋长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时顶不住诱惑而叛国投敌。当然,若真是那样的话,邓建国也断然会对他痛下杀手,为国锄奸,绝不姑息养奸。
突然间,屋内传出哧哧嚓嚓的摩擦声,显然,有一双穿着解放鞋的大脚,从光滑地板上走过,湿漉漉的橡胶鞋底有些滑溜,与木质地板发生摩擦,从而发出的这哧哧嚓嚓的声音。
邓建国透过门缝看见那个士兵正朝门口走来,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门外有异常动静,准备开门察看外面的情状。
咬咬牙,眼睛里划过一抹杀光,邓建国的杀机陡然炽烈,待那士兵走过来,伸出手,正准备拉开门的当口儿,咣当地一脚,狠狠地踹到门上,门凶猛地向屋内冲开,那士兵别说闪避,连念头都来不及转来,胸腹和脸鼻就给突然冲开的门撞了个正着,刚猛无比的冲击力撞得他身子往后倒飞出去,扑腾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登时鼻青脸肿,鼻血长流,头昏眼花。
一个前滚翻扑进屋内,邓建国倏地变成跪姿,单手持握64微声冲锋枪,刷地往前送出,两眼迅速捕捉目标,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带着他的满腔仇愤,狠狠射向阮世雄的后脑勺。
踹门撞倒敌军士兵、前滚翻进屋、跪姿射击,邓建国整套战术动作在两秒内一气呵成,当真急如星火。
然而阮世雄亦是久经战阵的狠角色,腰腿各部的反应力更甚大脑的意念。
只见他条件反射地往左一侧头,子弹刺溜一下擦过他脸颊,击穿了木板墙壁,而灼热的弹道气浪直烫得他脸部肌肉痛如火炙。
阮世雄堪堪避过子弹,迅即连人带椅的翻滚于地,右手自腰间抽出TT33手枪,顺势往大腿部一擦,快速拉套筒上膛,左手支地,上身侧翻,面朝来袭之人,右臂前伸,欲开枪射击。
这时,又一颗子弹直奔他眉心而来,他迅急侧身翻滚。
锵的一声响,子弹击中手枪枪身,阮世雄立时只觉虎口发麻,手臂酸痛,五指痉挛,手枪脱手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到墙壁上面,迅即弹落到地面。
左手疾探,阮世雄抓起木椅护住脑袋,试图阻挡来袭之人的枪。
枪口向下一压,邓建国便欲开枪,就在此刻,被门板撞得鼻血长流的敌军士兵翻滚到墙角,自腰后拽过AK-47冲锋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邓建国急切间扭腰摆臂,枪口一转,铮的一声枪响。
敌军士兵的眉心爆裂,脑袋往后猛甩,大蓬红白相间的脑血飞溅而出,涂得墙壁花不棱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