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愣立在那里,兀自愧悔,忽然觉得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立刻回过神来,见是推他的人是陈瑞,正诧然地看着他,对他说道:”副连长,别发呆了,我们该走了。”
他哦了一声,抹了一把汗水,随同陈瑞跳进了驾驶室。
兵们再次登车,迅速通过了船头,进入牢山战区的边缘。当车队通过那段公路的时候,尽管看见的只是养路工人们模糊的忙碌身影,但兵们还是举起了右手,向用生命维护公路畅通的养路工人兄弟们,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到得三营七连驻地之后,邓建国得知七连长冯文山正带着连里的老兵们进行临战训练,晚些时候才会回来,连里只留有十几个负责迎接新兵下连的老兵。
地处战区最前沿,七连驻地的环境十分艰苦,营房都是用木板、竹竿和茅草临时搭建的吊脚木屋,还有军用帐篷,可说是简陋之至,寒碜之极。
个别来自城镇的新兵不禁眉头紧蹙,甚至连那些穷山沟里出来的新兵看到这里的生存条件,比起家乡的穷山恶水来,称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连连摇头,深感失望。
四十多名新兵集合完毕,吴涛打开花名册,开始分班,他转头指了一下排列在身后的十几名老兵,对新兵们说道:”各位新同志,他们是各班的副班长,我点到你们谁的名字时,谁就马上出列,然后站到副班长那里去,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新兵们的轰诺显得有气无力。
吴涛知道他们被这极其恶劣的战区生存环境给震慑住了,一时还适应不过来,便没有恼怒,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向他们逐一介绍了各班的副班长,随后开始点名:”陈广锐。”
“到。”陈广锐越众而出。
“二排一班。”
陈广锐便跑步到一班副班长面前立定。
“赵永生。”
“到。”
“二排三班。”
吴涛将下连新兵全部分到各班之后,新兵们跟着各自的副班长走了,而陈瑞却成了无人问津的孤家寡人,他诧然地跑到吴涛面前,很是不解地问道:”吴排长,怎么把我扔到一边凉快去了,我好歹也是个老兵了,怎么也得给我班长当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