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抢先发难,痛施辣手,一枪终结敌军机枪手的生命后,右手朝右下方轻轻一落,枪口便即指向新的目标,快如流星赶月。
驾驶室里,司机冷不丁地瞧见前方公路上站着一个全身迷彩服的人物,手里举着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脑门,他当下心头诧愕,慌促间伸脚猛踩刹车,同时本能地俯身缩头。
嘎的一声大响,正自行驶中的军用卡车霍地来了个急刹车,瞬时间,无论驾驶室内还是后面车箱中的士兵,尽皆经受不起这股强猛的惯性冲力,立时被掀得前俯后仰,东倒面歪。驾驶室内的两名敌军头领的脑袋狠狠地向前撞出,登时鼻青脸肿,口血横飞,而后面车箱中的士兵更是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邓建国乘机右手自右至左,在电光石火间,连连摆动三下,砰砰砰的三声枪响,骤急得几乎令人听不出间隙。
三颗侵透力骇人至极的11.43毫米大口径弹头,各自直奔目标猛撞而去,轻而易举地穿透驾驶室的前风挡,钻进其间三个目标的身体,炸起三股猩红血浆,涂洒在前挡风玻璃上面,描绘出一副凄艳而森怖的血色泼墨画。
只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颗钢芯子弹绞烂各自目标的内脏器官后,破坏力仍然不减,铮铮铮的射穿驾驶室后壁钢板,钻进车箱中的两个倒霉鬼身体内,方才安家落户。
邓建国出手疾如迅雷,仓猝之极,军用卡车上面所载的敌军士兵措手不及,尚未及转念,四五人便已溅血陨命。
邓建国乘敌军惊慌失措的当口,转身就是几个箭步,宛若猎 豹那般迅捷灵动,俯仰间便即蹿进公路旁的深草丛里,瘦削身影晃了几晃,消逝得无影无踪,只能看得见大片茅草在东摇西荡。
军用卡车上的敌军士兵稍事慌乱之后,立即进入战斗状态,相互鼓噪着跳下车来,随即散开队形,有的俯伏在地上,有的拿卡车为掩蔽物,采用方便的姿势举枪待射,然而刚才劈头一碰,出手迅如风雷,杀得他们措手不及的那个敌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们气急败坏之下,索性就朝对方消逝的方位徒劳地扫射,打得草叶横飞。
这时,山嘴背面又拐过来两辆军用卡车,停在这辆卡车后面,扑腾扑腾地跳下四十多名士兵,为首的连长厉声喝止那些兀自徒劳扫射的士兵停止开枪,急赤白脸地训斥了他们几句,随即带着他们循着邓建国逃逸的方向展开追击。
邓建国在仓促间未能寻得理想撤退路线,只得折返回原路落荒而逃。他在茅草丛中发足疾奔,背后不断传来AKM冲锋枪的长点射,夹杂着敌方士兵的吆喊声,时不时有跳弹在他头顶和两侧呼啸掠过,他不得不压低身形。
过不多时,他遥遥地望见右前方的山坡上人影闪动,冲下来一大群单绿色军装,盔式军帽装束的敌军士兵。
邓建国心里暗暗叫苦,很是担忧自己腹背受敌,插翅难飞。他侧脸向左边山坡瞧去,没有敌人出没的迹象。他当机立断,决计从左边山包遁逃。
于是他赶到左首山脚,施展出精妙的少林翻腾功,双手逢藤抓藤,遇葛揪葛,左右两脚不停地在身旁的树干上借劲用力,一鼓作气地向山头攀援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