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正打得起劲,AK-47轻机枪冷不丁地响起了铮铮的撞针空撞声,弹雨戛然而止。
邓建国心头喜极,左手掌迅即猛力拍打地面,腰肢一扭,身体借力向右侧翻转。
敌人急切地朝左横向奔走,力图躲进他左首的大树底下,以此为掩蔽物,为AK-47轻机枪更换弹鼓。
邓建国一个侧身翻滚,闪电般从大树右后侧扑出来,右臂暴长,右手持枪概略指向射击。
邓建国在电光石火间连续开了六枪,那敌人的战术规避到底还是滞涩了些,刚刚奔到掩蔽物旁边,两发11.44毫米子弹分别钻进他的左胁和右大腿,他一个跄踉,腾的一声,歪倒在地面,痛苦地哀嚎和抽扭着身体。
邓建国的手枪空仓挂机,弹药耗尽,他左手左肘在地面一按一顶,挺身站起,左手扣着一个新弹匣,右手按下卡扣,空弹匣从手枪弹匣插槽内自然掉出。
邓建国冷眼看向那敌兵,见他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创口里流出的鲜血涂染得一地的枯枝败叶斑驳陆离,他喉咙里在咕噜作响,嘴巴挤出大股稠血,显然肺腑受到重创。
邓建国双臂在胸前一交错,新弹匣嚓的一下推进插槽,右手拇指一按空仓挂机锁,套管复位,右臂向前一伸又朝下一压。
那敌兵的胸口爆出一团血浆,有气无力的呻吟戛然而止,身子立时寂然不动了。
远处,有个散落在丛林里的敌兵正在发足朝这边奔来,敢情亦是被此地激烈的枪火所吸引,赶来凑热闹了,确切地说是赶过来领死。
他疾步奔走之时,一根藤条蓦地在后脚腕一绊,他脚下登时不稳,身形一阵踉跄,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他摇了摇七荤八素的脑袋,坐起来,扭过身子,左手伸去解开勾绊在右脚脚腕的藤条,愤愤地骂了两句,站起身来,正要继续前进,忽然听到左首的灌木丛传来有人拂弄草叶的簌簌声。
他心知情况不妙,那片灌木丛里必定暗藏杀机,他便迅疾换步转身,目光和枪口一齐对向那片灌木丛。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声暴喝宛如惊雷骤响,那片灌木丛中腾地蹿起一条瘦削人影,宛若猎豹那般迅捷猛厉。
只见那条瘦削人影身子凌空,右手高高抡起,掷出一把三棱钢刺。
呼呼的金刃破空声连响,三棱钢刺在空气中旋转着飞向目标。
噗的一下扎进那敌兵的胸口,强劲的力道愣是将那厮撞得四仰八叉地摔倒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碰在地面的石头上,嚓的一脆声,头骨登时碎裂。
那条瘦削人影自然是邓建国,他一个空心筋斗过后,潇洒地落回地面,身形微微一晃,便即拿桩站稳,双手搓了搓,又该别的敌兵倒霉了。
络腮胡子特种警卫亲率两名精干的士兵呈正三角队形,在丛林里搜索行进,他听到右翼偶尔传来紧一阵,稀一阵的枪声,知道是己方搜剿的士兵与那个狙击手交上火了,急忙往枪声传来的方位赶去。
他很是疑惧,那狙击手迫击炮和大口径重机枪地轮番轰击下,竟然还能够逃出生天,简直是天方夜潭。倘若那狙击手真没有死去的话,只怕那些分散搜剿此人的己方士兵就凶多吉少了。
络腮胡子感到非常后悔,他太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认为在那么凶猛的火力覆盖之下,就算侥幸不死也得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