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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师生朝堂相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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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于仲文所料想的一样,杨广听到这群人的回答之后脸色铁青,然后转变为红润,接着就笑了起来,几番变化,当真是牵动着殿中大臣的心肝啊。

“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是和于仲文于大人心有灵犀啊,当真是神奇,真教朕大开眼界啊。”杨广笑着说道。

殿中只有杨广一个人的声音,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别人都是静若寒蝉,都是不敢笑的,就连咳嗽一下都是不敢,说的再夸张一点,那就是大气不敢多出一口。

萧守仁在那群人直呼圣上圣明,承认和于仲文想的一样,都是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出来求情的时候就想笑了,但是还是极力忍住了了,萧守仁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笑出来的话,估计不被这殿中的大臣唾弃死,也会被杨广给拉出去等下和刘士龙一路游黄泉。

“圣上圣明!”

“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

“陛下开恩啊!”

已经是有反应过来的了,一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这群人这会儿干的是什么事,急忙连呼圣上圣明,圣上开恩,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圣明?你们的意思是说朕猜对了咯?朕现在非常生气,突然间想为东征的百万将士一个交代,要严惩那些导致东征不利的大臣,既然你们和于仲文大人心有灵犀,那你们倒是猜猜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这东征失败的罪过是应该你们担当呢还是他于仲文担当?”杨广继续笑眯眯地问道。

于仲文此刻心中是凉飕飕的,就跟西北风从胸腔直接就灌了进去似的,心儿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手脚冰冷,头也有些晕了。

那跪下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杨广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回答才好。

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官儿跪着往前挤了两下然后叩首说道:

“微臣等言词轻微,加上在陛下天威面前,不敢胡乱猜测。”

这番回答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把姿态也是放的相当的低,而且处处机锋,让事情的矛头一下子又指向了于仲文了。

他开口就说自己这些人言词轻微没有份量,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东征的时候自己这些人官小位卑,人言轻微,能拍板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像于仲文这样子的大佬,东征失败硬要找替死鬼的话,毫无疑问,找于仲文更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半句话而已,仅仅只是半句话就把全部的事情,把杨广手中的催命剑指向了站在前方的于仲文。

后半句更是把杨广同学踢过来的难题给踢了回去,说是自己这些人的智慧在杨广的天威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言外之意更是模棱两可了。

你可以理解成要杨广自己去猜,以圣上的智慧肯定是一猜就中的,还可以理解成要于仲文来说说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当然,这是偶第二种意思就更显得明显了,毕竟,没有人敢要皇帝自己猜的。

杨广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个发言的官儿一眼,这人儿倒是机灵,有几分急智。

站在众人前面的于仲文身子晃了俩晃,刚才在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有点头晕了,接下来听到自己一向非常看好的门生出来说出的这番话之后头晕的就更厉害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放在现在早就是退休十几年的闲散老人了,每天就是溜溜狗逛逛街跑跑步什么的,哪还要遭这番罪啊。

萧守仁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

依着萧守仁的脾气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因为他在乎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多,应该换一种说法,应该说很少,所以上辈子的萧守仁都是我行我素惯了,基本上都是不看别人的眼色。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关心别人的看法,那么别人的看法自然也就影响不到自己,因为自己不在乎啊。

但是经过伤了几次之后萧守仁才发现,只要是个人,只要有那么点在乎的东西,那必定是要为这些在乎的东西受点伤的,受的伤那也都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

此刻又印证了这个真理啊,最伤人的话出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谁倒戈一击,谁落井下石于仲文都是不在乎的,局势是这样,大家为了活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件事情由自己最中意的门生说出来,这就真的是伤到于仲文这六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家了,气到快晕倒了。

晃了两晃之后于仲文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深盯着刚才那个发言的官儿,注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所叹,为他?抑或是为自己?

“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唉!”于仲文回过头去,面向杨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于仲文的这番话给了那些老臣子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新强间蔓延开来,钻心入肺,呼吸血液无处不在。

“于大人,你是怎么想的呢?”杨广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了,口气也松了一些问道。

杨广的话把下面跪着的那些臣子可吓坏了,很明显,于仲文最后那句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这温情牌打的把杨广都有些感动了。

老了,这是指出自己为了大隋江山曾经立下过万千功劳,不中用了是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真的把于仲文砍了,估计会寒了许多老臣子的心,最后那句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是指自己没有识人之明,错把白眼狼当忠犬了。

一句话前后衔接都是非常的连贯,放在平时的话就是一个老人家的感慨而已,但是现在从于仲文的最里面冒出来却是三层意思在里面,加上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杨广也是打动了。

听见杨广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杨广把主动权主动交到了于仲文的手里,不对,应该是嘴里,只要于仲文这时候嘴里说出对那些跪着的大臣不利的话来,那么顷刻间就是十几个大好头颅落地。

于仲文的得意门生此刻心中羞愧加着急,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出来说话的,自己这次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估计也是会被人瞧不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紧张了,没沉住气,在那一刻只想把自己的老师挤下去,然后由自己出手把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救下来,大家承了他的恩情,老船长既然已经是不在了,那么大家肯定是会选他当新船长的。

在诱惑面前,在权利诱惑面前,他没有沉住气,他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在此刻终于是在心间撕开了伪装的面具,美好的前景和向往都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来。

“恩师,恩师,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望恩师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过弟子一马,恩师您可以看在和刘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替他求情,难道就忍心看着同你十几年吃住同檐的弟子以及十几年来一直爱戴您的部下今日身亡吗?”

于仲文那中意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悲泣啊。

于仲文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了,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后还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践踏成碎肉,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真的是死心了。

弟子的话自己何尝没有听明白呢,他这看似求情,其实是一软硬兼施的法子,话语里面提到了了刘士龙。

自己刚才为了回答杨广的问话所以急忙之中说自己是念在了和刘士龙同朝为官几十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这本就是假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穿而已,可是只要大家都没有在名面上说穿,那他就可以是真的。

现在弟子又拿出这话来,很明显了,这是变着法儿要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他故意把刘士龙和他们放在天平的两端,要自己做抉择,人之常情自然是选弟子和部下了。

只是一个同朝为官的情谊自己就可以冒死求情,现在是十几年的吃住同檐师生情,爱戴有加上下情,这难道不必那什么狗屁同朝为官情谊要重些吗?这难道就不值得你再冒死一次吗?

如果这时候于仲文不求情的话,不给他们一条生路的话,那刚才的什么同朝为官情谊就全是假话,就不攻自破了,就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了。

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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