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见到萧守仁的动作之后微微点头笑了下,胜不骄败不馁,萧守仁还是很清楚地定位。
可是见到程咬金那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之后脸色就好不到哪去了。
秦叔宝是七窍玲珑之人,他一见到张须陀那不高兴的神色之后就明白张须陀肯定是讨厌程咬金这副状态了,所以赶忙站出来替程咬金说话。
“将军,人都到齐了。”
听到秦叔宝的话之后张须陀狠狠盯了程咬金一眼,正好被程咬金看到了,心中一颤,顿时间打起精神来了。
“人来齐了,那么就开始吧,今天把各位叫过来,那是因为朝廷有新的旨意下来了,这才把各位叫过来。”张须陀开口沉声说道。
很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啊,听这语气都听得出来啊。
“难道是因为这次剿匪有功,陛下要论功行赏了?”站在秦叔宝身边的一个将领笑着说道。
萧守仁在这大营之中已经是过了这么多天了,对于这些将领也是基本上熟悉了的,这些将领基本上都是齐郡本地人,跟着张须陀也是极为长久了,对张须陀都是忠心耿耿的。
现在这个开玩笑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军中除了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之外的第四把手,号称“索命血戟”的皇甫仁!
听外号也能够猜得出来了,这人善于使一杆长戟,每次从战场回来那都是沾满了鲜血,那些鲜血甚至还在长戟上面顺着血槽往下滴!
血液是会凝固的,回来的时候还在滴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杀人,一直在杀!只有这样才会有着一杆一直滴血的长戟!
这人跟随张须陀很久了,参军开始就得到了张须陀的赏识,一路上张须陀都是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指导他的戟法。
俩人也算是形同父子吧,关系很好,也正是关系很好,所以这时候他才敢开开玩笑,军中无戏言,要是别人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是被张须陀拉出去砍了。
“咦?莫非陛下已经回转东都了?”秦叔宝也是惊讶地发出声来。
萧守仁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杨广才没有那么快回转呢,他还要等到杨玄感反叛才会回来呢,这会儿杨玄感还是按兵不动,自然而然那杨广也就不会回转了。
“错了,都错了,你们都猜错了,陛下该不会是因为看见咱们剿匪这么厉害所以要把我们派往那前线和高句丽的小兔崽子们打上一仗吧?”程咬金嘟着嘴巴小声地说道。
虽然在他自己听来是小声,可是在这大帐之中却一点都不显得小了,大家都是听到程咬金的话了,脸上都是露出古怪的神情来。
程咬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张须陀听到程咬金的话之后脸上也是变得很古怪。
萧守仁看到张须陀那变换的脸色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程咬金说对了?真的是和程咬金所说的那样?要把这支军队派往和高句丽作战的前线?
“陛下给老夫的圣旨里面赏赐倒是有的,等下老夫会让人一一念给你们听,陛下的圣旨里面更是给我们安排了任务,看来我们要调动了,不能呆在齐郡不走了。”张须陀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已经醒酒过半的程咬金。
大家看到张须陀的目光扫到程咬金那去了,心中都是一惊,难道真的被程咬金说中了?
真的要调往商城?
“各位,想必各位还不知道,有些图谋不轨的山野之人,趁着陛下出征之际竟然在民间煽动造反,现在这山东境内和山东周围已经是有着三股比较大的叛军了,陛下正是要老夫把这三股势力一一剿灭。”张须陀收回目光之后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就离齐郡不远嘛,根本不用担心跑到东边边境去了。
“三股势力?”罗士信疑惑地问道。
张须陀点了点头,表示说的没错,就是三股势力。
“这三股势力分别是齐郡边上的孟让,北海郭方预,平原郝孝德,这三人都是有些气候了,再不剿灭的话将来便是会造成大患,不能留。”张须陀说道。
“咦?是他!”皇甫仁惊讶的开声道。
“哦?你认识?”张须陀听到皇甫仁的那声惊讶声之后问道。
皇甫仁点了点头,“启禀将军,那孟让曾经在王薄的手下做过事。”
“啊!原来是残余的贼寇啊。”张须陀听到这话之后说道。
“也不算,严格说起来他不是王薄的人,他和王薄不对付,很快就离开了,在我们要开始剿杀王薄部的时候他就已经躲开了,隐藏在长白山里,原以为这人只是想一直躲在那邹平和淄博之间呢,没想到他竟然出山了。”皇甫仁一口气说完。
“他为人怎样?部下有多少人?”张须陀问道。
皇甫仁摇了摇头,但是还是开口了,“他的为人属下不太清楚,当时没有好好调查,只知道他曾经参过军,后来又当了逃兵,隐入山中之前他手下有好几千人,后来听说经常做些剪径的买卖,现在出山应该不止几千人那么简单了,要不然他也没有那么个底气啊。”
张须陀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下,右手手指在那椅子的靠臂上面敲了敲,然后继续说道,“原来是个逃兵啊,这人成不了怎么气候,胆子那么小,剿灭他犹如探囊取物。”
听到张须陀的话之后大家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当兵的时候就当了逃兵,这明显是怕死的表现啊,拉起了几千人的队伍就赶紧跑到山上躲起来了,闷声发了点不义之财之后这才敢出来兴风作浪,这样的人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北海那边老夫已经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北海太守宋忠正在死守郡城,因为那郭方预已经是开始攻打郡城了!”张须陀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帐中都是一阵惊呼声,竟然被人攻打郡城了这还真的是惊人啊。
“怎么会这样?那宋忠难道是傻子吗?事前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听说那宋忠素来仁义啊,治下也是安居乐业啊,怎么突然间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这下子看来真的是很急啊。”
下面的将领都是议论纷纷,张须陀坐在上面却是纹丝不动。
“各位,那宋忠太守知道我们离那北海比较近,所以派人冒死给我们送来求救信,同时朝廷也是同样的意思,我们不能不出兵去把那郭方预剿灭了。”
“将军,属下愿意前往。”张须陀的话音刚落,下面便是站出来一个年轻的将领,这人名唤华刚,是军中出了名的拼命郎。
打起仗来是不顾一切的,奋不顾身,一往直前,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军中都是备受人尊敬,大家都很服气,虽然他年轻。
“你还不行,那郭方预手下的綦(qi)公顺和杨厚都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狠人,你一人去的话恐怕要吃亏的。”张须陀笑着说道。
张须陀的话刚说完,手下便是又站出一个猛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