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转身看他,眼中似有怒气:“你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我奉了主子的命保护你,之前已经因为我的心慈手软而让你陷入危险,所以以后绝对不会如此,试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在他还未动手便杀了他。”沈青认真地回答。
“可当时她的手已经被你砍断了,周围又那么多下人,她哪里能伤到我?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沈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她临死前都还在怨恨你,你为何要以德报怨原谅她?”
“我没说我要原谅她,我也讨厌她,可我并不认为我有随意杀人的权利!”白君灼声音有些抖,她是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文明人,在她心里一个人再坏再该死,她不是执法机关,都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沈青并不理解她的意思,想了想,说道:“白姑娘是怕杀人偿命吗?这你不用担心,因为是她妄图杀害你,我出手救你属于防卫,防卫伤人在黎国是合乎礼法的。”
“跟你简直说不通。”
白君灼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府,这么晚白府依然灯火通明。
不久前才拥有掌家之权的林白莲已经变成一具尸体,原本忠心于她的下人丫鬟估计要惶惶不可终日了,邹氏双眼还没有治好,这一切估计也要她来处理。
还有寒食散的事情,按照自己白日的推断,暗中.将寒食散给沈泽的应该就是那个人,可玄女已经被烧死了,那个人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想着,白君灼暗暗捏住自己的脉搏,玄女喂给她吃的毒药还没有解掉,虽然她若无其事地安慰殷洵说自己没事,可究竟有没有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厨房里,殷洵和申无介相互望了半个时辰,双方都没有说一个字。
气场越来越压抑,终于申无介先低头,语气中似有几分幽怨:“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我的耐心有限。”殷洵轻描淡写地掷回一句。
“好吧,关于我为何诈死的事情,原本我就没想着要瞒你,父亲处理好我的后事,我便想告诉你我没死,可你已经离开许昌!我好不容易查到你到了洛阳,便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结果你又要回去!你三番五次这样,小爷我当然生气了,就留下来欺负你的女人了呗。”
殷洵忽略掉他酸溜溜的语气,只捡重要地问:“晋南王知道你没死吗?”
“他不知道,”申无介摇摇头,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动静道,“喂,我们换个地方说。”
殷洵点头,与他出去,白府的下人都被放了出来,到处都是人,他便指着白君灼闺房的屋顶道:“我们上去说。”
申无介点头,二人提身跃到房顶之上坐下。
“还有谁知道你没死?”殷洵问道。
“除了我的影卫队,暂时只有你知道。”顿了顿,申无介又加了一句:“江城原本也知道,可他死了,据说他死前把我没死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儿子,就是府上这个小鬼。”
“江城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申无介蹙眉道:“江城是因为青州水灾一事与伏候的儿子发生了争执,当时你又不在朝内,他便遭到了伏候的毒手。”
殷洵点头,他没理由怀疑申无介的话,又问道:“你为何要诈死?”
“还不都是为了你,”申无介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你是不是身中剧毒解不得?”
殷洵凝眉:“你怎么知道?”
“你每个月的十五总不愿意与我相见,上上月十五那天我偷偷去你府上找过你,恰好见到你发病,便出动我的影卫队暗查,知道你身中奇毒。”申无介握起拳头轻轻砸了他一拳,“那么多人都知道,你却偏偏瞒着我?”
“知道的人并不多,”殷洵解释道,“莫鹰,陆抗,沈青,白君灼。前三个知道是因为他们要保护我,白君灼知道是因为她可以救我,不让你知道是怕你担心。”
“真的?”
殷洵点头:“皇兄也不知道。”
申无介勾起嘴角笑,伸手揽过殷洵的肩,“既然这样,就不枉我抛弃晋南王府的一切转移到暗处为你查探下毒害你的真凶。”
殷洵挑眉问:“你查到了?”
申无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怀疑是你身边的某个人,莫鹰基本是你养大的,人又笨,应该不是他。陆抗和沈青都有可能。”
“不会的。”殷洵斩钉截铁地反驳他。
“以前明着跟你来往自然发现不了什么,这一个月我在暗处,可查到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申无介转脸看他,认真问道:“子溯,你就真的一点点都没察觉到,你身边的人有点怪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