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岳灵惜恢复过来后,她才淡淡道:“可能是吃得有些急了。”岳灵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此刻疑虑重重。不知为何刚才她只吃了一口鱼肉粥,顿时就觉得喉咙里一阵犯腥,紧接着她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曾经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症状,当下她也未多想,或许是因为她中了断肠散的毒/药,暂时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缘故。
为了不想让房间的三人担心,岳灵惜顿时像个没事人一样,原本三人还担心着岳灵惜,眼见岳灵惜并没有露出一丝不适,于是也只当时因为岳灵惜吃得有些急,所以才会这样。
“这粥有些烫,先凉意凉。”岳灵惜开口道,随即目光转向岳霖轩,继续道,“爹爹,女儿没事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岳霖轩见岳灵惜并没有一丝不妥,想到自己的书房还有一大堆的政事要处理,于是点了点头,叮嘱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让下人来找我。”
岳灵惜含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岳霖轩出了房门,岳灵惜转头对采茵说道:“这鱼粥做得太过腥甜,你去叫厨房做一碗白粥好了。”
采茵闻言,忍不住一愣,厨房做好鱼肉粥的时候她还专门尝了一下,就怕做得不好她家小姐吃不惯,可是她尝了之后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啊。不过采茵随即便想到或许是因为她家小姐刚刚解毒之后还有一些后遗症,所以口味有些偏差也是难免的。于是她便将那碗鱼肉粥端走让厨房去重新做白粥了。
等采茵离开后,岳灵惜让巧鸢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等巧鸢说完之后,岳灵惜凝思了半晌,最后若有所思道:“你是说解药最后是玉娆送来的?”
巧鸢点头道:“是这样的。一定是玉娆惧怕银叶先生,所以不得不乖乖将解药交出来。奴婢当时可是见识过银叶先生的武功,简直和花少主不分上下。”说到这里,巧鸢赶紧闭上了嘴巴,她一不小心在她家小姐跟前提起了花少主,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睨了一下她家小姐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暗自放下心来。
“还有没有解药,拿来我看看?”岳灵惜略一沉吟,出声道。
巧鸢点点头,不消片刻便将解药带过来交给了岳灵惜,岳灵惜从瓶中/将药丸倒在手心闻了闻,之前她看过的医书典籍里也有关于断肠散解药的记载,这解药所含的成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小姐,这解药没问题吧?”巧鸢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问题。”岳灵惜将解药重新交给巧鸢,摇了摇头。虽然这解药的确是检查不到什么不妥,但是不知为何岳灵惜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玉娆对她恨入骨髓,或许玉娆的确会对银叶有几分忌惮,但是以玉娆那般阴毒狠辣的性子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一时间岳灵惜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不去多想。眼下她最在意的就是等云容和东方冷月打探到的消息。
月色清幽,良辰美景。
静寂的院落里,夏花绚烂,整个院子里都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花香。水榭楼宇建筑的美轮美奂。此处是花非霁在蓝璃国的一处隐秘住宅。
此刻,他伫立在窗前,望着天边一轮孤冷的圆月愁眉不展。沉默许久,他才喃喃道:“幸好,幸好昨天刚过月圆之夜。”
断魂蛊在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发作,痛苦程度叫人难以忍受。不过昨天是朔望之日,那么离断魂蛊发作的时间还有快半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里,花非霁的一双眸子闪出冷电般的寒芒。这段时间岳灵惜的身子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他一定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将她体内的蛊毒给解除了。
他从玉娆那里离开后就一直站立在窗前沉思。他一向自诩是个十分冷静的人,可是如今面对此事,让他心绪复杂到极点。他从未想过终有一天他会被某一个女子牵引了情绪。他不知在窗前站立了多久,或许是因为心系岳灵惜的缘故,他的脑海里竟然朦朦胧胧中想起了一些关于岳灵惜的零碎记忆。
夜凉如水,花非霁坐在了水榭上的藤椅上,荷香随风送来,缠绕周围。星月同辉,花非霁静静地坐在那里,心绪复杂难言。直过子时,方才有人轻轻地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花非霁冷润的声音响起。
随即冥剑推门进入。冥剑上前将一本册子交给云花非霁,略一沉思道:“少主,那个男子他的来历掩饰得很好,好象是被人刻意毁掉了许多关于他的东西……是以我们根本就查不出这个人的来历。”
说完,冥剑跪地请罪道:“都是属下无用,还请少主降罪。”
花非霁摆了摆手,冷声道:“起来说话。”事实上他早就料到多半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男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又不像是易容,由此便可以断定来历十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