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无数箭矢倾泻而下。郑建梁挥舞着长枪,虽然听到周围不断传来惨叫,但是郑建梁这个时候还不能退,他得等白魁出来。
白魁承受着烈火冲出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心中的搏动还未停止,浑身都觉得一股股新鲜的血液在飞快的流动着。
见白魁出来,郑建梁心中一喜,忙道:“白魁,快走!”
连忙点头,白魁此时也顾不得城内的士卒,连踹几脚马腹,朝大营逃去。
庐江城外大周营地,徐廉阴沉着,张然面无表情,潘蒙冷笑。
“将军,还是派人去迎一下吧。”张然出声劝道,白魁和郑建梁的举动,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说是他们死有余辜也许重了,但是说他们自作自受,绝对不为过。可是两人都是大周中的大将,这样死去,多少有些可惜。
“哼,军师看着办吧。”徐廉冷哼着,转身就走。
潘蒙见此,上前,来到张然身旁,笑道:“军师,看来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恼怒了。”
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潘蒙,张然摇头,下令道:“放箭,掩护两位将军回营。”
一个时辰后。
此时,庐江南门外的大火已经熄灭,缕缕灰烟还在冒着,而在这些烟尘下的灰烬内,一具具焦黑的尸体躺在那里,仿若一碰即碎的样子。
城门紧紧关闭着,但是门洞内,大汉士卒还在忙碌,手持刀枪的他们查验着尸体,以防还有活口。
“大人,真是痛快!”几个将领跟在石碌的身旁,解气的说道。
石碌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大周营地,轻声道:“这不算什么,下令,立刻生火做饭,士卒们整装待命。”
“恩?”几个将领都是一愣,此时已经是丑时,石碌还想做什么。
大周营地,大帐内,徐廉坐在主位上,愤恨的瞪着站在堂下的两人。
“将军,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白魁悲愤而喝,说着抽出腰间佩剑,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白将军!”郑建梁大喝,起手就要阻挡,可惜有些来不及。
就在身旁的潘蒙见此,连忙起身,一把拉住白魁的手,虽然他喜欢看热闹,刚才更是幸灾乐祸,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和白魁,郑建梁两人有多大的仇恨,再说此值征伐之际,大将自杀,可是有些打击士气。
帐内一个个紧张万分,但是徐廉和张然倒是纹丝不动,张然叹气摇头,而徐廉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众人。
“潘将军,你松开,将军不原谅我,我还是死了算了。”白魁推挠着潘蒙,一双眼睛却是看着徐廉。
潘蒙知道白魁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只好朝张然看去。
无奈之下,张然也只好出声道:“将军,此战,非两位将军之错,我看,这庐江城内,定是有了变数,那宋解,多半是死了。”
“哦?”徐廉皱眉,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瞪向白魁,喝道:“你不是要求得我的原谅,你要求得那些死去的士卒们的谅解。你说,你对得起他们吗!”
“将军,我亦有错,还望将军责罚!”郑建梁也是站了出来,这句话,他是真心的,如果当时自己坚持一下,白魁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进城,自己等人也不会中了大汉的埋伏。
“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人的罪错,我自会上书陛下,等这次大战结束后,自有陛下决断。”徐廉挥手,打断还要出言的两人。说道:“你们下去吧,好好反思。”
“是!”“是!”
白魁和郑建梁异口同声,感谢的朝张然看了一眼。
“慢着!”这时,张然开口,拦住了准备离去的两人。
“哦?军师可还有事?”徐廉不悦的说道。
“自然。”张然笑了笑,起身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这庐江,已经落入石碌的手中,石碌此人,典型的周正官吏,以我之见,今晚此人必定还要出城夜袭。”
“夜袭?!”徐廉思索着看了张然一眼,点头道:“那依军师所见,我军又该如何?”
听到夜袭,白魁和郑建梁眼睛都是一亮,纷纷朝张然看去。
“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军自然要埋伏一番,也好给两位将军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张然轻笑着,成竹在胸。
“多谢军师!”
白魁和郑建梁都是朝张然拱手。
“哼!这次是军师用得着你们,下次再若如此,就不要怪本将无情了。”徐廉轻喝着,脸色缓和,朝张然道:“军师,有劳了。”
点头,张然开始下令,白魁和郑建梁拿着令牌,满是欣喜的走了出去,反倒是一旁的潘蒙有些紧张起来,他虽然是水军都督,可是水军亦可步战,看到白魁和郑建梁高兴的出去,他倒是有些不悦了。
“潘将军,在下有一至关重要的事情,不知可否托付。”张然看着闷闷不乐的潘蒙,笑着。
“自然,军师请下令。”潘蒙急忙上前,挺胸昂头。
“好,潘将军带领五千人马,乔装大汉士卒,待石碌出城后,见大营火气,两刻后诈城。今夜,我们要一鼓作气,拿下庐江。”张然厉喝。
“末将领命。”潘蒙激动的说道,按照张然的部署,今夜的行动,自己可是至关重要,同样,这份功绩,也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