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前一声,是一道人影,撞开了大门,而后一声,则是姜涂刺入洪武帝身体的声音。
抽出长剑,姜涂直接拿过一本书籍,朝后窗一甩。
“啪!”
“快追,有刺客。”
而此时,严冬也冲了进来,看着满屋狼藉,看着洪武帝躺在血泊中的身影,看着姜涂那悲愤的大喝,严冬愣住了。
可是瞬间,严冬心中又满是诧异,因为他分明看到,洪武帝的嘴在张合。
“杀了他,杀了他!”
严冬猛然看向姜涂,他有些迟疑,真的是姜涂刺杀洪武帝的吗?
“严冬,快,快去传太医。”姜涂来到严冬的身旁,忙吼着。
而此时,严冬也看到洪武帝微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那张合嘴巴更是在重复刚才的话语。
“杀了他!”嘴中轻喃着,严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这丝不忍顿时又淹没在他那锐利的眼神中。
“噗嗤!”
“你!”
姜涂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冬,看着这个侄儿,严冬,杀了自己,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自己,这还是那个一直听自己话的侄儿吗。
“噗通!”
姜涂看到整个屋子都在翻转,然后一声重重的闷响,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陛下!陛下。”严冬连忙跑到洪武帝身边,然后一把扯开布匹,裹住洪武帝的伤口。
此时,洪武帝的目光也松懈下来,喘息道:“封锁皇宫,期门军,暂时由你统领。”
说着,洪武帝闭上了眼睛。
手指连忙放在洪武帝的鼻下,感觉到还有鼻息,严冬才松了一口气。
“统领,统领!我们支持不住了。”承庆殿外,冯立挥舞着钢刀,大喝起来,在他身边,只剩下两个人,而且这两人的身上,满是鲜血,而他们要面对的,则是满院的士卒。
伸手捂住洪武帝胸膛上的伤口,严冬不觉浑身颤抖起来,他连忙抱住洪武帝,将他抬到床上,然后扯下帘帐,狠狠的将伤口勒住。
一把扯下洪武帝要见的玉佩,严冬快步走了出去。
“姜涂叛变,企图谋刺陛下,业已伏诛,尔等还要再执迷不悟吗?!”严冬厉喝着,高举玉佩:“陛下有令,只要尔等放下兵器,绝不牵扯家人。”
顿时,承庆宫内的所有士卒都停了下来,人群中一阵骚动。
见此,严冬忙超冯立低声道:“快去传太医。”
“是!”冯立连忙朝外走去。而那些士卒,自动的为冯立让出一条路。
“兄弟们,别听他瞎说,狗皇帝绝不会饶了我们的。”一个士卒顿时大喝,然后举刀就要吵严冬砍来。
“此乃陛下玉佩,严某又岂敢胡言。”严冬高举着玉佩,再次喝道:“你等参与谋逆,自然死有余辜,可是尔等家人呢?他们何错之有,要因为你等之错而被杀,陛下宽宏大量,只限你等之身,饶恕家人,还有何怨言。”
“太子殿下,虽然宫中大火,但也没必要宫禁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皇宫外,几位皇子不顾严寒,等在这里,起初,都还坐在轿子中避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都是有些焦急起来。
几个人一商量,又都找到了太子刘锋这里。
刘锋看着自己这几个兄弟,心中有些不屑,他们的念头,自己又如何不知。虽然自己是太子,但是私闯皇宫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容易引起洪武帝的厌恶。
“几位兄弟,还是再等等吧。”太子笑着说道。
大皇子和其他几位皇子都是冷哼着又回到了轿子中。
“太医,陛下的伤势如何了?”严冬见太子为洪武帝把过脉,重新包扎过伤口后,连忙上前问道。
“伤势暂时没问题,但是陛下这一次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要好好调养一番了。”太医摇头叹息。
“劳烦太医还要在此守候。”只要洪武帝暂时没有生命之危,严冬也就放心了。
“这是应该的。”太医点头。
走了几步,来到门口,严冬将冯立叫了进来,说道:“太医,此乃未央宫统领冯立,一会儿由他接管承庆殿,有什么事情,你交代他。”
“见过冯统领。”太医客气着说道。
点头示意,冯立看向严冬,问道:“统领,您这是。”
“陛下吩咐封锁皇城,你守卫住承庆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严冬厉然说道。
“是!”冯立应着。
承庆宫内,参与谋逆的士卒已经被冯立所带来的侍卫看押,而严冬也已与其他期门将领取得联系,获得了几个将领的支持,其实也算不上支持,洪武帝龙佩一出,没有人敢怀疑严冬的身份。
当和几个将领交谈之后,严冬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本来以姜涂一人,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他放了一把火,借机将与他不和的将领调去救火和围困凌烟殿,这才又趁乱,带领着他的亲信,杀到了承庆宫。
不得不说,姜涂的胆子很大,严冬甚至怀疑,姜涂应该和洪武帝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即便姜涂行刺成功,也必然会身死。
亦或者,还有其他的人,参与了这场谋逆,以便接应姜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