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刚下,童颜就找到了严冬:“将军可是要渡河?”
“正有此意。”严冬笑着答道。
“将军,此举不可为!”童颜很是郑重的抱拳。
“童将军之意,本将军明白,暂且尊令即可。”严冬也不解释。
“哎!”童颜愤郁之下,甩手就走。
这一幕,被不远处准备前来询问的高其昌和姚景看到。
“军师,你说,严将军是真的要渡河?”高其昌紧皱着眉头。
“也许吧。”姚景也拿不定严冬的打算,只是在他的印象中,严冬不像是这样一个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几战连胜,一直活到现在。运气?姚景从来都不相信。而且就算是运气,这运气也只会给有准备的人。
青州大营,谷封平得知严冬派人去砍树准备架桥渡河,不由得冷笑,这严冬,肯定不会这般简单,一定又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只要自己坚守大营不出,任你计谋再诡异,再多端,又能如何。
又是一日过去,谷封平期间曾到河畔看了对岸大营一眼,见不少士卒热火朝天的砍伐周围山林,目光中更是透漏出鄙夷。
傍晚时分,李炳德来到平王府,不过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是主动前来,他要和平王商量一件关乎青州命运的大事。
看到李炳德进来,刘洪起身笑道:“本王可是早就盼着李将军来了。”
自然明白平王话中的深意,李炳德拱手道:“末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笑容收起,刘洪脸上带有些许不悦,他很清楚,李炳德一定明白自己刚才话中的含义,可是他竟然还是避而不谈,这让刘洪有些气恼,自己千方百计的拉拢李炳德,可以说荣华富贵,自己能给他的,都给了,可是现在,李炳德还是不为所动,不投靠自己。
“李将军座下来说话。”刘洪又是露出一丝笑意,李炳德乃是一员大将,自己想要守住青州,有所作为,就必须拉拢住李炳德。
“多谢王爷。”李炳德顺势做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王爷,派遣谷封平谷将军前去镇守济南郡,与严冬对峙,只怕不妥。”
看了李炳德一眼,刘洪好奇而又漫不经心的问道:”李将军与谷将军有碍?“
“并无。”李炳德摇头。
“那李将军此言,所为何故?”疑惑着问道,刘洪盯着李炳德。
眉宇稍稍微皱,李炳德心中一叹,平王刘洪,要说也算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可是在李炳德看来,刘洪太工于心计了,让他有些忌惮,不,不仅仅是忌惮,而是不安心,不放心。
自己投靠一个连秉性都不知道的人?想想,李炳德都觉得可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处,就会被平王给出卖,而且还有可能因为一些小事,无缘无故的就会恶了平王,偏偏平王还不开口说明,记在心里,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将之前的事情全部清算。
正是因为心中的不安和忌惮,所以李炳德一直没有真心投靠刘洪。对于刘洪的拉拢,也视而不见,或者装疯卖傻。
就像现在,自己绝对没有出于私心,可是刘洪偏偏想到了这些,甚至李炳德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开口说与谷封平有碍,说不定平王会直接将谷封平罢黜,以此来作为自己投靠他的礼物。
心中的思索让李炳德犹豫,自己是不是来错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之前的想法就要说出来,都则岂不是白来了一趟:“王爷,谷将军非严冬之敌,最适合驻守济南郡的,乃是陶州弼陶将军。”
沉默,刘洪目光注视着李炳德,片刻之后,语重心长道:“李将军,在本王的心中,最适合驻守济南郡的人选,是李将军啊!只有李将军驻守济南郡,本王才放心!”
刘洪感慨而遗憾的样子,让李炳德心中一动,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将遇良主,慷慨赴死的冲动。但是这丝冲动很快的又被李炳德压下来,他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的良主,也绝非刘洪这般样子。
“王爷之情,末将心领了,但是奈何末将心有忧虑,无心沙场,还请王爷另择名将。”李炳德叹息着说道。
“哎!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将军就是本王心目中的名将,还请将军再三思怵啊!”刘洪也不强迫,因为他刚才看到了李炳德那恍惚间的触动,这就证明,这些这么多时日一来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只需再过一段时间,李炳德肯定会为自己所用。
“多谢王爷厚爱。”李炳德起身拱手,说道:“还望王爷三思末将刚才之言。”
“本王会考虑的,不过,陶将军新败,会接受吗?”刘洪有些疑虑。
摇头,李炳德沉声道:“王爷,严冬逃离青州一事,怨不得陶将军,即便是末将前去,只怕所为也不如陶将军,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陶将军已经做得够好了,只可惜上天还不想收了严冬的性命罢了。”
刘洪沉思着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一次怨不得陶州弼,还真是那个严冬福大命大,竟然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想到此,刘洪脸色有些难看,那报信之人,不但没被处死,而且还杀了一个都尉逃了,真是让人恼火。
“李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慎重的。”刘洪开口说道。
“那末将就先告辞了。”李炳德拱手,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