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马腹,严冬牵扯着胯下的战马继续向前冲杀,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的前方,叛军已经不多,只要冲出去,利用骑军的灵活,他完全可以带领着期门骑军一步一步的蚕食叛军。
但是当他再次斩杀一个叛军的时候,匆忙的脚步声从那震慑天际的喊杀中隐隐传来,严冬心中异常紧张,他确信,这绝对是前来围剿自己等人的叛军。
难道这丝曙光还未出现,就要被叛军扼杀?
不!严冬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全军听令,随我冲杀!”
严冬大喝着,他疯狂的驱使着战马,他绝不容许再次陷入叛军的包围之中,他要冲出去,在叛军再次合围的时候冲出去。
“杀!”“杀!”“杀!”
已经只剩下三千的期门骑军奋力的大喝着,他们拼命的朝严冬的方向聚集着。
不管那些拦在自己身前的叛军,不管那些向自己挥来的刀剑,严冬直接驾着战马,直朝前方冲去。
“噗嗤!”“噗嗤!”....
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严冬的身上亦是升起灼热,那坚韧的铠甲亦是出现斑斑裂纹,而严冬身下的战马,似乎与严冬心灵相通般的,忍受着无数叛军刀剑的刺痛,嘶鸣着奋力的冲锋。
“嘭!”“嘭!”“嘭!”......
一个个叛军被疯狂的一人一马撞翻,甚至有些人的刀刃还插在战马的身上,可是这些都不能阻挡这一人一马的冲锋。
而在严冬的身后,紧随的期门骑军亦是开始奔腾起来,只有有了冲锋的余地,他们又有何惧哉!
“冲!”
当严冬骑着战马冲出叛军包围的瞬间,他仰天大吼,自己终于冲出来了,他回望叛军驻地,看着身后一个个期门士卒皆是冲锋而出,心中兴奋的同时,也暗生狠厉,因为随他一同冲出来的,只剩下两千余期门骑军。
当察觉到叛军援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严冬面色不觉狰狞起来,他要用这些叛军的血,来祭奠那些亡去的期门士卒。
“杀!”
“噗通!”“噗通!”......
战马声起,严冬直朝前方冲去。
窦海不断的在战场上寻找着严冬的身影,他要亲手将严冬斩杀,可是找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虽然死在他手下的期门士卒,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杀这些人,又有何用。
“严冬!严冬你给我出来!”
窦海气愤的大吼着,他心中窝着无数的怒火,他要杀了严冬,只要杀了严冬。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窦海发现,不断严冬没有找到,自己周围的期门士卒也越来越少,这绝不是因为期门士卒都死亡了。
“将军,严冬已经率领期门骑军逃了。”
当士卒在窦海耳边禀告的时候,窦海只觉心中一口恶血汹涌起来,跑了,严冬竟然跑了!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窦海只觉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
“快来人啊!窦将军死了!窦将军死了!”
“窦将军死了!”
.......
一时间,以讹传讹,无数叛军士卒皆是惊恐,将领,无疑是那些士卒的主心骨,将领,亦是士卒们心中的依靠,而此时,自己的将领却是亡了,他们这些士卒顿时无所依靠,心中发慌起来。
就连那些前去追击的叛军士卒,亦是缓下了脚步,神色顿时黯然起来。
严冬率领下残余的期门骑军看到前来的救援的叛军,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杀!”
夹带着无数同僚死去的悲愤,一个个期门士卒疯狂的冲锋着,疯狂的舞动着手中的钢刀,疯狂的砍杀着那些有些手足无措的叛军。
陶州弼眼睁睁的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心中顿时有些骇然,本来绝对占有绝对优势的一场厮杀,为何突然就崩盘了呢?
那厮杀的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原本群情盎然的士卒突然泄气。
“报!将军!窦将军突然倒地,生死不明!”
听到士卒的禀报,陶州弼双眼睁圆:窦海!
“该死!”陶州弼顿时觉得一阵胸闷,可此时,绝不是追究的时候,因为之前他早就听到探报,一直上万人的朝廷军队正在飞快的朝这里靠近,如果一旦让山丘上被围困的高其昌知道,两面夹击,别说自己围困他们了,自己能够带离大军安然离去都是一个未知。
更可恶的是,此时窦海生死不明,一旦这件事情传开,对于士气必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到时候,想走,也绝对走不了。
但是这件事情,也绝对的瞒不住,唯有......
“传令,全力攻山!”
此时的陶州弼只能拼,他要在所有一切还未的发生的不利因素到来前,攻下山丘,杀了高其昌,到那时,即便窦海真的死了,即便士气大落,即便汉军两面夹击,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埃落定,没有了那几万大军,严冬再用兵如神,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青州之危也就解决了,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