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街上,一曲魏武军卒们正汗流浃背的搬运着物资,忽见一骑高声呼喝而过,高举兵刃,消失在接到浸透。
“是大帅!”
魏武军中,人人识得主帅兵刃,军卒们一见九龙镗,便知是刘安云,纷纷抛下辎重拾起武器,跟在主帅身后,口中高喊着“掠如火!掠如火!”
一传十,十传百,口号马上便响彻了整个龙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几乎城中所有军士,都如同收到了军令一般,全速赶往城北集结。
城北的守将只是一个标统,见城外大批骑兵来犯,自己一标人马定然挡不住,事关重大,他又不敢贸然后撤,差人寻刘安云又寻不到,正是进退两难,失魂落魄之际,却听城中响起呼喝声“撼如雷!”
标统疑惑的回过头,就见刘安云策马赶来,见到主帅,他激动的有些结巴“大帅!城外!下官!”
刘安云勒住战马,马尚未停稳,他便纵身翻了下来,暴喝道“南宫业距此多远!”
“十里!”刘安云一声暴喝,倒是把标统的结巴给治好了“大帅!出云军先前停于十里之外,至今未见动静!下官寻大帅不到,便令本标将士据城死守……”
“本帅知道了。”刘安云脸色阴沉,他看着城外飘扬大旗“林?林霄?莫不是南宫业分兵了?”
刘安云低头思忖了片刻,就是这片刻间,其余四标人马相继赶到。
“大帅,下官护帅来迟!”
“我等中军护卫,听候大帅调遣!”
“大帅……”
“休得聒噪。”抬了抬手,语气十分平和,五千精甲却在这一瞬安静下来,除却军士们列阵之时的甲胄摇摆之声,便再无声息,片刻之后,甲胄摇曳之声也听了下来,只剩下西风吹拂着落叶,沙沙作响。
而让刘安云琢磨不透的南宫业,此刻正面色青白,裹在一条毯子里,蹲在火堆边,咳嗽个不停。
“呵咳咳咳……咳咳……霄……吭咳咳……”
“大帅莫急,魏武军尚无动静。”林霄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唐慕云也递了碗温水过去,南宫大帅喝了几口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抽了抽鼻,说话也瓮声瓮气的“雪儿呢?”
“都督说,这般坐以待毙,终不是办法,便带了一旗人马前往城南,欲阻截银钱流出。”唐慕云微微颔首“大帅,如此这般等,末将也觉不妥。”
“你呢?”南宫业捏了捏鼻子,抬头看向林霄“你也觉不妥?”
林霄点了点头“是,若等大帅病愈,只怕龙城已空。”
“怕是早就空咯。”南宫业站起来笑了笑,指着龙城北门塌了半边的城墙,半开玩笑道“你看你那抠门舅父,他这是要把你并州的城砖拆回去码他的洛阳城墙还是怎地?”
林霄与唐慕云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有些无奈,进退两难之际,身染风寒之时,还能若无其事开玩笑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南宫业了。
“你二人愁眉苦脸是在作甚,本部堂还死……咳咳……额咳咳……死……不了!”他说着垂了垂胸口,垂得甲胄一阵闷响,又夸张的甩着手臂,龇牙咧嘴了一番,引得一众护卫哄笑不止。
林霄面色一寒,长刀出鞘一段“大帅面前,竟敢嬉笑,尔等长了几颗脑袋?”
这些军士都是南宫业的护卫,平日里和他嬉闹惯了,竟忘了旁边有两个严肃的将军在,连忙忍住笑意,退到一边。
唐慕云却没有计较那些,她朝南宫业抱拳一礼,沉声道“大帅,若无他法,令末将等率军攻城便是。”
林霄也是收刀一拜“末将愿为先锋。”
南宫业看他们这么严肃,也不好再逗他们,便席地坐了下来“这攻城之策,从慕云口中说出,想来是很稳妥……”
“正是。”二将异口同声“此时不攻城,待敌援军抵达,我军再欲入城,行之万难!。”
“你们急甚?意欲废帅啊?”
“末将不敢。”
“你们两个……”南宫业苦笑了一下,这两人有时候真是像透了“罢了。这办法,也不是没有,慕云,你马上……不成不成……慕云性子太淡。”
南宫业像是有什么顾虑,摇了摇头后,用手指点了点林霄“还得是你,你小子性子烈。我问你,若让你将诏命系于箭矢之上,射于刘安云盔顶小枝又不伤其分毫,你可有把握?”
林霄摇了摇头“末将不敢妄言,百步之外,末将无能为力。”
南宫业又问“五十步呢?”
“末将有七成把握。”
“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南宫业猛敲了一下林霄的头盔\"给个准话。\"
林霄站起身来,沉声道“末将领命!”
“唉,又是这般严肃模样,本部堂看了便心烦。”
他站起来揽着林霄的肩膀,叮嘱道“不中也无碍,切莫伤了他性命,不过你给本部堂听好了,一会你到城下时,尽量凶狠暴躁些,把脸绷起来,挺直腰板儿,手搭在刀柄上……总而言之,摆出你平日在军中那副模样便是……”
“末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