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听言,大吃一惊,孟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代公与赵业私下勾结?还是赵业想收买代公?
两人同时产生了凝问,赵雍沉思片刻,吩咐楼园监视代公及相关人等,楼园弓身退出。
赵雍以手抚额沉思,书房里十分安静,孟蝶悄悄的抬眸打量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他紧闭双唇,微眯双眼,表情严峻,心里突然拥起异样的感觉,这个少年心里承载的东西实在太沉,早己超过了他的承压能力,他是如何挺过来的?权利的争斗,明里暗里的刺杀,国家的命运,社稷的安危,一切都压于他的肩上,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挺可怜,兄弟一心要致他于死地,亲父对他又暖昧不明,臣子又各怀鬼胎,在这种困境当中,他该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或许这些处于高位的贵人,早己习以为常,算计,阴谋就是他们的一切。
高处不胜寒,还是简单最好。
仿佛是感觉到小儿的打量,赵雍向她看来,两人目光相遇,赵雍列嘴一笑。
孟蝶一愣,妖孽居然还有心思笑?
只听他言道:
“小儿如此瞧孤,是否心升爱慕?”
孟蝶顿时无语,脸色一丝尴尬,正色道:
“太子不担忧乎?”
“小儿关心孤乎?”
这,这妖孽怎能这样?
孟蝶皱了皱眉,懒得理会他的无赖,直言道:
“太子处处于被动,实为下策。”
听言,赵雍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眉梢一挑,心思一转,顺着她的话问道:
“小儿之意何为?”
“赵业不除,太子难登大位,若除赵业,还须谋策。”
“何策?”赵雍问道。
“赵业手掌兵权,不易去行那刺客之事,还须从其自身下手,不知赵业为人如何,有何喜恶?其麾下臣子为人又如何,又有何喜恶?”
赵雍沉思暗忖,心里颇为称奇,对付一个政敌,如果外在力量不能除之,那么研究其秉性,喜恶,喜而投之,恶而击之,小儿的想法与他一致。
赵雍心有所藏,不露声色,又承显出上位者的手段,瞟了瞟小儿,对曰:“赵业道貌岸然,贪图女色,府中妻妾众多,且为人虚情假意。其麾下余臣,大多如此。”
孟蝶听此一说,略为思索,尔后言道:
“一策可用反间计,赵业欲离间代公,太子何不离间其手下,特别是军中将领,
二策可用连环计,美人计,赵业即然贪美色,太子也可从此处下手,当然,区区美人并不能除之赵业,然如果这个美人不是一般的女子呢?。”言此,孟蝶观查赵雍,考虑他听到下面的话是否非会气恼,此策虽说阴毒,但也是最有效的,于是她停顿片刻后又言道:
“此女子若为赵侯之爱妾,又当如何?最好能让全国民众皆知。”
孟蝶言完,意外的没有发现赵雍发怒,而是面无表情,暗忖,我在教他如何对付老爹兄弟,他就一点反映也没有?
却不知他心有所思。
片刻又听赵雍言道:
“连环计?美人计?此女须是赵侯所庞,然,赵侯所宠之姬乃为越姬,乃赵业之母。”
“太子为何不别寻她女?”
“何女能担其重任?”
“林胡送来的公主,为最好人选。”
小儿的言语,赵雍并不感到惊讶,而是一步步的追问,一步步试探。
“林胡之女非我族人,且秉性如何?吾等不知,何以断定,此女会言听必从,受吾所遣?”
“族女必为赵业所凝,胡女才更让人信服。小人不需公主言听必从,只要她为赵侯的妾室即可,小人只须设那莫须有的罪名安于赵业身上,让他百口莫辩,太子才有理由大义灭亲,因此,此策小人需从之,定能助太子大业。”
她说,她愿意跟随此女前往邯郸,助他完成此事。
在赵雍一步步的言语引诱之中,他听到了她的自动请缨,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一颗心都纠在了一起。
他达到了他计策的目的,却并不高兴,但他终究还是选择利用了她。
孟蝶说完,也不见赵雍表态,不由得暗忖,他是不忍心对其兄长父亲下手?可是,那赵业己经有了动作,妖孽还不行动,难不成想认输?那可不行,他输了,我还如何报仇?
于是,孟蝶朝着赵雍微微一笑,言道:
“太子是否认为此策事关赵侯名声,不忍行之?谚语:黑猫白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太子无须有妇人之仁。”
“猫?何物?”赵雍终于回过神来,他其实一点也不仁。
“这……就是狸。”孟蝶随口答道,也不再向他解解释猫与老鼠的故事,又道:
“太子觉得此策如何?”
赵雍还是没有回答于她,而是缓缓言道:
“小儿为何甘愿以身冒险?”
“太子得势,小人也跟着风光。”孟蝶嘿嘿一笑,“再者,小人与太子有言在先,小人可助太子平四方,图霸业,目的也是让太子助小人报仇,太子忘了?太子莫要失言乎?”
孟蝶疑惑的瞧着赵雍,此人,今日表情古怪,态度模凌两可,莫是又有什么阴招?
然而听赵雍言道:
“此去邯郸,风险甚大,若成,甚善,若败,命亡,至时孤也无能为力之。”
孟蝶听言不由得眨眨眼,他是在关心我吗?瞧着妖孽一脸的凝重,她却是格格的笑出声来,引来赵雍狠狠一剐,她立马禁声,赵雍向她走来,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扣住她的下巴,森寒的言道:
“记住,汝还有雪海深仇,若丢了性命,孤不会帮你平三胡灭满速,孤会让满速长命百岁。”
孟蝶听言,眼里冒着火花,正待发怒,赵雍却狠狠的吻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