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度扫了一眼众人紧张的神情,他能说他是想给那些妄图推他上位的士族们釜底抽薪吗?那他们岂不全部完蛋。何况自己也并不全是为此而躲避而来呢。
“相信太尉也对小王新娘子失踪一事也略知一些吧?”说着扫了齐越王一眼,又接着说道:“既然朝廷没闲暇细究此案,那本王爷就到此亲自查办,无论如何,我会给我的王妃一个交代。”
众人有第一次听说此事的,不由得立时议论纷纷,齐越王被司马季度刚才一眼扫得背心还在冒冷汗,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听小王爷继续说。”
刘太尉继续说道:“下官冒昧,有探子报说,武陵王府有遣几批人联系平望侯刘毅刘将军,这刘将军刚好最近调迁频繁,我们可以相信小王爷只是单纯的为王妃的事忙碌而不是别的?”
司马季度转过脸直盯着刘太尉:“空穴来风的话,可不可以请太尉在肚子转几圈再拿出来说,我可以相信太尉多次夜访齐越王府只是单纯的为朝堂之事劳心而不是别的吗?”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目光又齐刷刷看向齐越王,难道他们也在彼此勾结吗?
刘太尉噎了噎,又装着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些小事就都不要管它了,只是王爷的这接风洗尘弄得确实有点声势浩大,这整个就是把朝廷搬来了似地,这些王侯离开封地未曾让皇上知晓且不说,单是小王爷的这号召力,是不是有点过了?只不知小王爷是用什么事情或利益号召他们而来的,单是一个接风宴不会这么简单吧?”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司马季度难住了,他知道刘太尉迟早会抓他住这个把柄,但谁叫谢将军等人和几位王爷不约而同前来沐风城呢,他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单是几个皇室贵族,他可以说他们是亲戚之间的走动,单是那些将军,他也可解释成单纯的访友。可现在事情凑到一处了,他能怎么说,难道就按自己臆测的那样说:他们是为保护皇上而来?
不行不行,自己也不确定皇上是否真到沐风城了,这万一不在呢?
想了想,司马季度反问过去:“太尉既然觉得不止如此简单,那还要请教太尉这是一个什么宴会?”
刘太尉一下怔住了,他可不敢贸然说他谋反,这可不是小事。可是他又以什么理由拘捕那些异派势力而不让小王爷出手呢。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几下,说道:“相信小王爷也是为社稷所想的,如此离开封地调兵遣将的接风宴,下官可不敢擅作主张加以处置,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下官,下官只想请几位王爷和将军到皇城亲自去向皇上说明。”
大厅里一下又开锅了,有人诘问,有人谩骂,有人幸灾乐祸。谁都知道,这些人落入了北府势力里就很难再能全身而退了。
这太尉随便按个罪名或制造一点意外,他们的身家性命便都葬送了,至于其它后果更是不可想象。
司马季度是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虽然他反感这些人的自作主张,恼怒他们因保全自己的那点利益而耍弄的那些手段,但他还不想让这些人甚至是他们的家人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毕竟这所有的错都源自朝廷对他们的纵容,以及朝廷的软弱,朝廷的利益分配的混乱。
司马季度理了理思绪,平静的说道:“太尉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就让他们自己在沐风城向皇上说明好了。”
太尉也冷了脸说道:“如果下官非要请他们回皇城呢?”
司马季度也森冷了脸说道:“如果太尉真要如此动作,那就不是沈将军所诬陷的本王爷谋反那么简单,而是刘太尉你自己包藏祸心了。”
太尉冷笑道“谁能相信呢?证据呢?意图呢?”
“没有君命王府行凶,大范围捕杀朝廷命官,这不是证据吗?意图?太明显了,你不知道吗?你日日夜夜不是祈盼的取而代之吗?你今天的行动不就是要昭告天下你的意图吗?”
刘太尉此时骑虎难下,要说将这些人现在一网打尽还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这武陵王府的威望在那里,刘毅将军的大军还控制着长江流域,等于就是大半个晋朝。即使现在对付这些人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可不行动吧,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机会溜走。
这时沈田子却是沉不住气了,高声叫道:“沈家军,给我绑了这些人。”
这时谢将军也叫道:“谢家军听令,行动者杀无赦,我看谁敢?”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就听门外有人宣道:“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