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对于杜娘子他是早就属心,经刚才一番论道,他更是坚定了要得到这个奇女子的决心,他怎能容他人染指,即使是身份比自己尊贵小王爷也不行,何况,将来究竟是谁尊贵还真说不定呢?
于是他装着不懂的说道:“杨乐师只知道调琴拨弦,吹箫弄笛,却不知想话说话,小王爷和杜娘子都是何等光明磊落身洁品高之人,被你这般暧昧的说出,不是对小王爷和婚嫁坊的亵渎吗?此话分明有诋毁之嫌!”
杨慧娘赶紧起身跪倒,道:“请小王爷和坊主恕罪,奴婢本意不是如此的!”
司马季度不在意的道:“起来吧,小王身正不怕影歪,除了太尉心思多点,别人谁会以为是对本王爷和婚嫁坊的亵渎呢。”
杨慧娘重归坐好。
“本太尉倒不是心思多,只为小王爷和婚嫁坊的清名着想罢了!”
两人表面都是波澜不惊,须不知内心都是寸步不让,特别是在杜云倾面前,岂肯掉了身价。
“小王的清誉倒不用太尉费心,这婚嫁坊的清誉倒真得太尉劳心了!”司马季度意有所指的说完,端了面前的酒向太尉举杯道:“太尉先饮了此杯再说吧!”
太尉一句话让他堵住自是老大的不舒坦,抬臂饮完杯中酒便道:“婚嫁坊之于本太尉就如自己的事业一般,当初杜娘子是从本太尉手上接过去的,而杜娘子也曾是本太尉的救命恩人,本太尉对婚嫁坊的护佑之心天地可鉴,倒是小王爷多心了!”
“呵呵,难怪太尉好好的驿站不住要来挤在婚嫁坊,原来太尉当是自己的产业啊,太尉果然有王者的霸气!”司马季度挤兑道。
刘太尉遭贬损,岂有不恼羞成怒的,何况对方还是个小自己一轮的毛头小子,然而毕竟人家是王爷,现在又是在杜云倾面前,他这不是明显在挑拨杜娘子对自己的不满吗?自己憋屈得慌,偏偏又发作不得。
于是拉下脸道:“谁说我们要住婚嫁坊了?不过就是本太尉身负朝廷大任及军事秘密,来不得半分疏忽和随意,于是在婚嫁坊都安排了两道岗哨,怎么就被小王爷歪曲事实了?”
司马季度又淡淡的自己抿了一小口酒,道:“如此机密之事,如此重责大任,而太尉对婚嫁坊既然毫不设防又为何要设那些岗哨,是昭告世人婚嫁坊的所属,还是欲盖弥彰,就此毁掉婚嫁坊的清誉,世人可未必都如太尉所想。”
刘太尉被司马季度抓住痛脚,内心愤恨,他本是想住进婚嫁坊,给别人有一种杜云倾为他所有的错觉,以此给杜云倾压力的,没想到,这王爷会来坏他好事。
于是道:“本太尉只是暂时征用婚嫁坊两天,小王爷就为杜娘子顾忌婚嫁坊清誉,那小王爷自己时常往返于婚嫁坊和王府,那又该作何说?”
“杜娘子乃本王爷失踪的王妃家人,本王偶尔过来问案,太尉还有异议吗?难不成太尉已替本王查明了真相?那本王倒要仔细听听了!”
刘太尉一听愣住了,皇上是曾说过太尉要配合查案的,但他明知是齐越王府所为,他岂能明说,那样沈王爷狗急跳墙,死的就不仅是他,自己恐怕也脱不了身,此时听说杜云倾是王妃家人,他不禁好奇起来:这刘毅府上有如此奇女子,那他岂不是自己的劲敌了?
于是,他转向杜云倾道:“杜娘子是刘毅将军府上的……”
“奴婢!”杜云倾接过话头说道。
“准确的说是陪嫁丫头!”司马季度纠正道。他这一纠正意图再明确不过了:即使是奴婢,也是他司马季度的人。
杜云倾的脸不觉又红了,太尉的一双浓眉却皱了起来,他刘裕属意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即使是皇上也要让他三分,何况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王爷。
司马季度看着太尉脸上风云变化,岂有不知他心里着恼,他就是想看看他能怎样,与其这样防着他的暗箭,倒不如激怒他,将战事摆在明处。
两人正各自酝酿着自己的战局,门外婚嫁坊的护卫又通报说,沈王爷及王妃造访。
沈王爷及王妃进得大厅,几人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刚刚落座,洪氏便直奔主题道:“王爷闻知太尉前往沐风城公干,歇于婚嫁坊,然这里毕竟不及王府清静舒适,欲迎往敝府歇息,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太尉正被小王爷堵得恼火,有如此识趣助兴的的沈王爷,当然是求之不得,一来,他是不想因司马季度的挑唆,毁掉自己在杜云倾面前的形象,二来,突然跳出的小王爷,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得好好计划一下,如何在小王爷之前将杜云倾算计到手。
于是,他高声吩咐道:“刘复,准备移驾齐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