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脑后生风,他警觉的避开回头,只见司马季度两眼充血的恶狠狠的盯着他,铁拳带着呼呼劲风直砸下来。
刘太尉大叫刘复,这时,外间有随从应道:“刘侍卫已被小王爷杀了!”
“去新军营调兵!”
“刘小将军就在外间!”
“这个逆子,他居然看着本太尉遭算计不闻不问,我杀了他!”刘太尉气急败坏道。
他虽然有一身的好武艺,也有一身的好胆量,且和小王爷是单打独斗,然而看着周围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他还是略有心虚。
司马季度急红了眼,丝毫不觉得这样致命的攻击一个朝廷命官会有什么不妥。他只是想借着这力道,这劲搏将自己对杜娘子的那种保护欲,那种负疚感以及对别人侵犯杜娘子的仇恨全霸道的宣泄出来。
两人俱是朝廷尊贵无比的高官,两人俱是一身惊世骇俗的好武功,然而此时却像仇人似的生死相搏着。
婚嫁坊的喧嚣吵醒了众人,于是一盏盏的灯笼被点亮,婚嫁坊的护院都围拢来了,太尉的亲卫队也围拢来了,婚嫁坊的左邻右舍在凌晨的浅梦中被闹醒,赶过来了。
两人互不相让的拼搏对峙,直从内打到外,直打到渐渐的东方白了,渐渐的红日也跃出了水面。
没人劝架。婚嫁坊一众人恨不能司马季度立即杀了刘太尉。刘太尉的人没有命令也不敢上前,即使上前也拉不开这两个劲敌。
正踌躇间,有信使飞马而到,手举黄绫,高声道:“皇后驾崩了,传皇上旨意,着武陵定王,豫章公刘裕即刻进宫。”
婚嫁坊门口立时黑压压跪了一大群人。两个打斗的人也停了下来。
信使走后,太尉也翻身上马带了随从疾驰而去。
司马季度犹豫的看了看婚嫁坊,对陆纹道:“烦陆小娘子转告杜娘子,本王皇城去一趟,回来再来请罪!”说完也带了季二匆忙离去。
……
杨慧娘平躺在轻梦轩,刘明昊请来的郎中正给她开着药。
杜云倾一夜未睡,她脸色苍白的问着郎中:“杨乐师身体无大碍吧?”
“没事,这种药只是让人浑身无力,对身体并没太大的损伤,只是身上的内伤恐怕需要养些日子了。”说完背了药箱离去。
杜云倾小心的替杨慧娘擦掉嘴角的鲜血,道:“慧娘,要不是你,我就被那无耻之徒玷污了。真的谢谢你,我欠你的!”
“坊主,别这样说,慧娘不是没情没意的人,你对慧娘的好,娘铭记在心,若不是慧娘唯一的弟弟受他挟持,慧娘也不会将坊主的身世透漏给他。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丁嬷嬷已替慧娘将病重的弟弟送医救治了。”
秋凝不解的看着她们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太尉用杨乐师的弟弟要挟她做内应要害我清白,谁知,他弟弟水土不服拖成重病,太尉手下担心他是瘟疫,将其扔在医馆,幸亏遇到了丁嬷嬷,嬷嬷知道是杨乐师的弟弟后,偷偷将他救了。刘太尉逼迫杨乐师在我的茶水中下药,幸亏她将计就计,将有药的茶碗换给了自己,否则,我就难逃一劫了。”杜云倾道。
“好在小王爷也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秋凝道。
杜云倾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
秋凝自知失言,转而转向杨慧娘道:“难怪丁嬷嬷这么久不露面,原来是照顾病人去了。杨乐师,我误解你了,我骂你的那些话你骂回来吧!”
杨慧娘虚弱的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还计较这些!”转而见杜云倾不语,问道:“坊主在想什么?”
……
通往皇城的路上,尘土飞扬,刘太尉一边催马,一边问着旁边的侍卫道:“刘复没救了吗?”
“凶多吉少!”
“这个司马季度,我和他势不两立,他别指望享其人之福,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传我的密令,密告王将军即刻兵伐江陵,攻下荆州城,查抄刘毅的刺史府。”
“可是,这得要请皇命!”
“我的密令就是皇上的诏令!”
那侍卫会意的勒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