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梁啸为何能对张绣的反叛如此熟悉?
可曹昂亦从梁啸的眸子里看到了属于智者的光芒,看到了运筹帷幄的自负,也就是说,梁啸也很可能不是穿越过来的。
若是梁啸并非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那么此人当是三国中不亚于名军师郭嘉贾诩诸葛亮等人的智者啊!
“你说的不错,但也不完全对。张绣偷袭在先,若是主动请降,则天下尽知其为反复小人,张绣必无颜立于曹营之中,心志不坚,再度反叛也有可能。”
梁啸再次开口,再次打断了曹昂的冥想。
“你是说……张绣不会主动投降?”
“不错,要给他台阶下,要有一个人去宛城,劝降张绣。”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曹昂突然觉得梁啸对自己的热情有些可疑,警觉地发问,眼中已是有了戒备之意。
梁啸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微笑道:
“你以师礼待我,我亦当待你如亲弟,这话我没有对别人说,因为我想让你是去劝降宛城的那个人,想让你立下这份功劳。”
“你怎么就敢说,张绣不会把我给杀了?”
梁啸微微一怔,旋即笑道:
“子脩今日怎地如此愚鲁,若是张绣胆敢害你,曹公又岂能饶他。况且我亦将随你一同前去,有什么可担心的。”
明白了自己的担忧实属杞人忧天之后,曹昂连番点头,心底更是对梁啸生出了莫名的感激。
这种感激当然是源自对梁啸的信任,可就连是曹昂自己,都不明白那股朦胧的信任感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
也许梁啸明白,也许是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在新的“曹昂”彻底占据主动权之前,竭力保存的一份遗产吧……
“子脩!奉翔!”
迎面又走来一将,容貌威猛,神色却是平易近人,略有些疲态,却是夏侯惇。
“叔父安好?”
“元让兄劳累了。”
夏侯惇仰头哈哈一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
“区区小战,尚难不倒我夏侯惇。这次亏得子脩识事在先,若非如此,只怕我军一溃千里,后果堪忧。”
“不敢不敢。”曹昂嘿嘿笑着谦虚了两下,梁啸却是若有所思地道,“元让当劝劝曹公,不可在行军打仗之际携带女眷。”
夏侯惇的脸色闪过一丝的尴尬和恼怒,点点头道:
“不错,若非是这个女人,张绣早已尽释兵权,又何来昨夜的困危。”
曹昂听着这两句对答,更是不由惊讶梁啸和夏侯惇的关系。难道这两人已经亲密道互称表字的程度?
梁啸啊梁啸,你究竟是个怎样妖孽的存在啊……
“对了,子脩且随我去见见孟德。”
曹昂的脸顿时苦了,梁啸却是幸灾乐祸地道:
“如此,梁啸出去溜达溜达,你们好好耍。”
话音方落,梁啸跨上癞毛,走马而去,留下了一个丧失记忆的“曹昂”,被夏侯惇拉着往中军大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