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担忧

2015-12-03 作者： 公子门客

第308章 担忧

建安二年，曹操合六路联军伐袁术，以夏侯渊、曹昂为偏军，巡小道偷袭。夏侯渊与纪灵相遇，纪灵军退入城中。

随后，袁术与纪灵互换身份，由袁术假扮纪灵南下，纪灵却在城中，以成国皇帝的身份固守城池。

纪灵已死，寿春已破，成国的国君也早已经逃到了两百里开外，这一场牵连整个中原的大战役，竟然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梁啸和曹昂来说，多少都有些不可接受。

而明白了南下的纪灵实乃袁术之后，曾经与袁术会晤的梁啸，在心中不禁对历史有了疑问。

观袁术气度，似是并不比曹操逊色太多的枭雄，那也是一个豪气干云的人物，为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梁啸摇了摇头，赶走这些想法，窗外一阵凉风吹进来，灌入肺腑，引得梁啸又是一声咳嗽。

胡赤儿推开门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

“老大，以后再有这么危险的事，交给老胡去办就好，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梁啸心中感动，嘴角却挂着微笑：

“让你办？只怕你办不来吧。杀纪灵本来是让阿大办最妥当，但他现在不在，你又不是能蛰伏起来的人，又何须强求。梁啸不过是一条贱命，虽然不算是什么盖世英雄，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胡赤儿闻言却道：

“老大就是我们的盖世英雄！眼下我们没有军队没有地盘，没关系，只要你在，就是希望！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能带着大家看到最后的胜利！”

梁啸微微一怔，心中已经不仅仅是感动。他一直以为胡赤儿没什么脑子，但他错了，胡赤儿虽然不是太平道教徒，但对于梁啸的忠诚和爱护却是发自内心。

——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这是胡赤儿从奴隶中逃生之后的觉悟，在黑山群盗中胡赤儿苟延残喘，甚至一度成为了飞燕精兵，却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这一切，从遇到梁啸起得到了改变。

梁啸的确不是盖世英雄，但梁啸却是第一个给胡赤儿关注和温暖，第一个能够与胡赤儿称兄道弟，同甘共苦的人。虽然两人的身份有不可逾越的主仆之鸿沟，但梁啸却并不以主人自居，便更让胡赤儿感动。在胡赤儿的眼里，梁啸便是盖世英雄。

“老胡，你好几个月不开口，一张嘴这话也说得顺溜许多啊。”

末了，梁啸竟是开了个玩笑，气氛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我好好养伤，你把这几日大公子送来的情报读来给我听听。”

“嗨！”

胡赤儿起身去一旁拿军报，摊开放在手上却突然发现，他不识字。

胡赤儿自幼长在草原，不识字！

许是终于识破了胡赤儿的尴尬，梁啸也觉察出来，嘿嘿一笑：

“拿过来摊开放在案上，我看。”

“嗯。”

胡赤儿将大案搬到榻边，麻利地展开一份份军报，最后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诚恳之色：

“老大，你伤愈之后，教我识字吧。”

“嗯？”梁啸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这虽是好事，却有些不太符合你的作风啊。”

胡赤儿的丑脸上有了丝赧然：

“本来我老胡跟阿大还有贺义一起做老大你的护卫，可是阿大那家伙本事强地很，老胡比不上，贺义那小子打不过我，竟然笑我不识字，真是奇耻大辱。若是老大乐意，便教一教老胡吧。”

听了胡赤儿的理由，梁啸不觉有些失笑……原来是怕人耻笑啊……

“也好，你愿意学，我便愿意教，只是不准半途而废。”

“那是自然。”

胡赤儿这一刹那间神采飞扬，比他在战场上杀了一百名敌军还要高兴，但梁啸却是旋即将目光放到了竹简上，看不见胡赤儿的高兴。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念，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始料未及。正如所谓的“灯下黑”一样，梁啸对于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并没有投入过许多的注意力。梁啸看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但是却忽略了胡赤儿，这个早就将梁啸认定为主君的赳赳猛士，之所以拿被贺义取笑的事来搪塞他，完全是因为胡赤儿自己想要变强——不止是一个亲卫，更成为能辅佐梁啸的一个忠诚家臣啊。

但这样深沉诚挚的心思梁啸却不能够体察，此刻的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军报，看着淮水战场上的动向。

此时距离纪灵身死已有三日，在控制了寿春之后，夏侯渊也立刻派出信使通知曹操。曹操则是猝然发难，仅仅一战便将袁术麾下大将桥蕤统领的兵马击败，于禁更是阵斩桥蕤，立下大功。因此，曹操留夏侯惇和数量大约一万人的苍头军在后方缓缓清理残敌，并亲率虎卫军火速南下前往寿春，留曹洪、于禁等人分统那近五万的精兵，常速行进。

此时，曹洪、于禁所部的曹军主力已然进入寿春西北约百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