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掘堤

2015-12-03 作者： 公子门客

第310章 掘堤

梁啸正是要去找人，只是就连梁啸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担忧是否会成为真实，袁术究竟有没有伏下这必杀的一击，梁啸不敢确认。

梁啸甚至希望自己是白跑一趟，虚惊一场，只因为这样不会有更多的兄弟死伤。

因战事而束步在家的人们，尤其是在中原霸主曹操进城的时候，不会再轻易出城，往来商旅早已改走别处，寿春城内常常出来骑马狩猎的富贵子弟们，也大多跟随袁术南下。

空荡荡的官道，一骑快马一闪而逝，这速度快到只能用闪，而不需要什么迅如疾风之类的词汇。良久之后，才有一个赤发带着黑抹额的高大汉子飞奔而至，大汉奔跑的速度很快，但与先前那闪过的一道青影相比，显然还是太慢。

他追不上。

胡赤儿追不上，但是梁啸便能追的上吗？

追的上死神，还是追的上时间，抑或是追的上逃生之门？

***

与此同时，在寿春以西的安丰津，老兵头石三望着狭窄的淮水水面叹气。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两个月前大将军的兵马从此经过，安丰津一带的淮水水位便慢慢降低，眼下已经到了快要枯竭的边缘。石三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事实上安丰津上游和下游也都是这样，前两天还传来消息，说是曹军打算夜渡淮水、偷袭寿春，但是被纪灵将军识破，不仅没渡成，反而死了几百号人。在石三看来，战场的死伤不是他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安丰津的水位为什么这么低？

做了一辈子的水兵，现在老了，石三仍是不愿退役，为的便是要守住淮水的这一条长练般的水面。

“这年头……真是怪诞得紧啊……”

石三抱着长枪，佝偻着身躯走在渡口的一片葱绿之中。

而就在安丰津上游百余里处的汝水西岸，两方军马正进行激烈的拼杀。

说是激烈，其实也是差强人意，比起苍头军与纪灵亲军的拼杀来说差了不止一筹。南方人身材相较北方较小，刘表的人马大多是荆楚人，而张勋的人马却大多是自南阳、汝南招募而来，算得中原。况张勋是跟随袁术已久的大将，本事虽然不太好，但麾下士卒却属壮猛。

毕竟，作为袁术最信任的大将之一，张勋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但是，明明是战斗力更强的一方，却在今日的战斗中呈现出节节败退的趋势。

蔡瑁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搭凉棚向成军阵中望去，见成军虽是败退，却无多少散乱，不由有些担忧。

难道是张勋的佯败之计？

不可能啊……张勋这个大老粗，要用计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会有胆子算计人才众多的荆州军？

“蔡中，这方圆数十里内可曾查探过？可有无伏兵或是适合伏兵的山林谷地？”

一个容貌与蔡瑁有些相似的青年答道：

“禀报大哥，方圆六十里内已经查探清楚，并无任何能耍花招的地方。再往前十里就到了汝水了，除非成军全是王八，否则不能再退！水战是我军的擅长，他们若是敢退入水中，定然尸骨无存！”

听了这话之后，蔡瑁满意地点了点头，方要下令追击，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张绣那边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蔡中不无得意地道，“自从这家伙被曹操击败之后，便如缩头乌龟一般，所谓的‘北地枪王’的称号，我看不过是他自吹自擂而已。”

“哼，此人善于骑战，不可小视，吩咐文聘领后军跟进，注意背后。”

“是！”

蔡瑁抚着手中的宝剑，目光越过厮杀的战场，似乎能够直抵许都城巍峨高耸的宫殿。

嘿……曹操这家伙，才十几年没见，竟然已经做到了司空的高官……之前嫌弃他是阉竖之后，现在看来，倒是还得用心巴结一二……

蔡瑁的目光须臾移回战场，右手缓缓将宝剑抽出，向前一引：

“追击敌人！剿灭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