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容张飞反应过来，梁啸已经开口述说下去：

“你本是涿郡的一个地主，在十三年前年前黄巾之乱爆发时，与同郡人刘备、河东人关羽三人意气相投，便约定起义兵辅佐朝廷，讨伐黄巾贼。那刘备长你七岁，关羽长你四岁，你们三人虽非兄弟，但你却事刘备、关羽为兄长，倾尽家财以助之，更在之后的十三年里，跟随刘备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勋。

“刘备是一个仁慈爱人的君子，同时也是一个能隐忍，善绸缪的枭雄。他出身不好，又太过倒霉，自起事之处至今，十三年过去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而你与关羽两人对他始终不离不弃，足为忠义之楷模！

“十三年前，你倾尽家财襄助刘备起义兵五百余人，随从征伐，立下大小功勋无数，等到战事平定之后，论功行赏，刘备竟只得一个闻喜县尉。但纵是一个县尉，刘备也做不长，半年后郡中派督邮下来检查，刘备不忿那督邮收受贿赂，便鞭打督邮，挂印而去。

“后来刘备为他同门师兄公孙瓒帮助，在青州平原县做县令，你亦随他去做一个步弓手。八年前董卓专权，诸侯联军讨伐，你亦随着刘备来到前线，却是寸功未立，含恨而返。

“三年前曹操攻伐徐州，陶谦派人向青州求救，刘备便率军来到徐州，却打不过攻打徐州的曹操。你和关羽虽有盖世的武艺，却抵不过曹操的千军万马。若非是曹操后院起火，他忙着回去平乱，刘备极有可能再次一败涂地，一兵不存。

“后来，刘备从陶谦手里拿到了徐州，但却遭到袁术的讨伐，刘备与关羽率军前去抵抗袁术，让你留守下邳。下邳相曹豹乃是当年陶谦的亲信，不忿为刘备之下，你便借酒装疯，将曹豹击杀，本可借此一举稳固徐州，吕布却恰巧赶来，趁乱取了下邳。徐州一失，刘备再无立足之地，便只好依附于曹操，在小沛驻扎。

“数月前袁术在淮南称帝，建都寿春，曹操则是发布檄文，联合各路诸侯讨伐。刘备既然已经依附于曹操，便必须听其调令，于是起兵自沛国南下，为大军开路先锋。大军节节胜利，进逼袁术的国都寿春，只是袁术这厮定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计策，竟让他的亲信大将张勋在上游拦截淮水，最后决堤放水之下，寿春和周边二百余里成为一片汪洋，大军全军覆没。你我亦是在那次洪水中被大水冲到了数百里外的广陵郡。”

听着梁啸的话，张飞虽然未能回忆起刘备究竟是谁，但依据梁啸的描述，刘备的确应当具有相当的魅力，才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追随在身边。

“但刘备此人命犯孤星，注定了一生失败，梁啸于去年去拜会刘备、关羽与你三人时，曾与益德有一面之缘。自此以后，我便夙夜忧叹，常常悔恨为何没有早日遇到你。”

梁啸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张飞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为何？”

“若我能早日遇到你，与你成为兄弟的便是我，而不是刘备！”梁啸的目光中骤然多了分狠厉，“若我能早日遇到你，你早已能够成为一方名将，成为与吕布并驾齐驱的强者，甚至拥有比吕布更多的荣耀，更多的权力和更多的财富！刘备一生坎坷，你和关羽亦是跟着他颠沛流离，受尽屈辱。益德，你可知道，你若是继续跟随刘备，将会在五十五岁那年被自己的手下刺杀！”

梁啸此言一出，天边隐隐传来闷雷之声——似乎是天在指责梁啸泄露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