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皇后一一打量过去，一一点头。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永远是他——容貌被毁的丑陋汉子，八尺雄壮之躯，意志坚强、武艺过人，胸中亦怀韬略。

只是容貌被毁，自称白晓。

旁边一人，气度儒雅，留着整齐的短须，颇为年轻，只有二十出头。

若是曹营诸将在此，定然要将下巴砸在地上，因为这个气度儒雅的青年，正是曹营中亦“儒将”而名的李典。

李典出身不算很好，但洁身自好，极少来到市井之地，更不用说这个供脚夫和农民坐下来休息歇脚的酒肆。

再看下去，一人身材略显矮胖，年青的脸颊上却颇多沧桑，而这个青年，恰是在月前入宫为皇后诊脉的草根名医——庞怀。

三个人，再加上皇后，一共四人，一张小圆桌。

“出来之前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我们开始吧，说说你们认定的嫌疑人是谁。”

皇后似乎在这四人中颇有发言权，真是让人意外。

李典不动声色——事实上他也来不及开口，已经听到了白晓喑哑的嗓音：

“我以为……是梁啸！”

话语简洁有力，末了再加以确认：

“不可能是别人！”

“理由呢？”

皇后云淡风轻，虽然“梁啸”这个名字已经在她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理由？需要理由吗？只需要看看在过去的五年里，梁啸究竟做过什么！”

皇后点了点头，却似乎不再愿意听白晓说话，扭头望向李典。

李典耸了耸肩——标准地耸了耸肩：

“我没什么好说的。”

目光最后望向庞怀。

庞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有一种不敢确定的商榷之意：

“梁啸的确太过反常，但他的作为，还不能够确定是我们要找的人。梁啸之所以异常，是因为他崛起太快，又大起大落，但他本身的特征却不足以与我们要找的人相匹配。”

“不是梁啸，难道还有别人！”

白晓脾气暴躁，几乎是用吼来对着庞怀说话。

庞怀慎重地说出两个名字：

“曹昂、张飞。听说曹昂给自己府中的小院子命名为‘潇湘馆’、‘秋爽斋’、‘蘅芜苑’，还在这个月打造出了凤翅鎏金镗。张飞在淮中之战后，性情大变，冷静了许多，实力更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强，我只怕此时他已经成为天下武人第一，就连关羽亦不是对手。”

听到这里，李典笑了笑道：

“曹昂府中还有一个地方，叫做小巨蛋。”

皇后的表情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