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柳楷轻声说道：“如果是买来的，做工一定没有这么精细，别看这布花看起来简单，可是要做成这般栩栩如生的模样绝不简单，若是找裁缝订做的，一朵两朵还好说，十朵八朵也可以，但是这一次五台寺怕不是订做了几百上千朵，我看每一朵布花都是非常精致，说明制作的人一定非常用心，这可不是一点钱能够买的来的。”

“这样啊……”徐天沉吟一会儿，忽然一笑：“看来你师大爷没完全和我说实话啊，倒是有趣，走，我们进去看看。”

徐天可是记得卓行云——也就是寂弘老和尚曾经说过，魔教自分裂之后北宗就已经失去了机关术的传承，机关术一脉却是传到了东方，现在乃是魔教东宗的独有传承。

莫非这柳楷是魔教东宗的人不成？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向内，绕过大殿，直走到灵堂之上。

灵堂里有些香客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还有一些可能是受过寂弘恩惠的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灵案边上立着一个僧人，约么二十来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可能因为悲伤劳累过度脸色有些发白，眼圈还有些发红。

每有一个香客敬完了香他都会上千行礼，口称阿弥陀佛，看到有些香客哭得不能自已还会上千搀扶安慰。

徐天带着柳楷上完了香，走到那僧人身前，问到：“这位大师可是寂弘大师的三弟子修性大师？”

不知道为什么徐天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个和尚不是二弟子修明，而是三弟子修性。

“阿弥陀佛，正是小僧。”修性行了个礼说到：“施主敬完了香可去正殿礼佛，偏殿之中还供奉着诸般菩萨罗汉，施主若要求取姻缘前程，可以前往。”

“这却不用，”徐天摇了摇头说到：“我奉寂弘大师嘱托而来，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叙说。”

“啊？这……”修性的神经变得激动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连续说了几次才把一句话说得完整：“我还要为师父守灵，再过半个时辰会有其他弟子前来换班，不知道施主可否在此稍后。”

徐天点了点头，说到：“可以，难得你有这番孝心，要比那师父尸骨未寒就忙着篡班夺权的畜生好上不知多少。”

“阿弥陀佛，施主慎言，修明师兄并非那等人。”修性说到：“施主若是不想在这里干等，可去客房小坐，自有清茶果品奉上。”

“好。”徐天点了点头，说到：“我去等你，就半个时辰。”

从灵堂出来，徐天和柳楷在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沙弥的指引下来到了客房，抛给那小沙弥二两银子告诉他上些茶水果品上来，没想到那小沙弥竟然不收，而是恭恭敬敬地将银子放回了徐天手里，口中说到：“师父教过我说不能收取香客财物，清茶果品本就是本寺赠送的，施主若是想要添些香油自去前殿便好，这银子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哦？”徐天觉得有趣，说到：“那你把这银子拿去自己买些吃的穿得不就好了，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你收了这些银子。而且你若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知道五台寺的食水是免费赠的。”

“万万不可。”小沙弥摇着肉呼呼的脑袋说道：“师傅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尤其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坏了门规，懵了良心，否则就算是骗过了天下人，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不错不错……”看到小沙弥回答得颇为得体，柳楷也有了些兴致，他问道：“那你把佛祖放在何处啊？莫非在你心中，佛祖还没有你大么？”

“阿弥陀佛。”小沙弥唱了声佛号，回答道：“师傅曾经说过的，人心即佛心，是要用心，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佛，我去拜佛，拜得是我自己的佛，而不是那一尊木偶泥胎。”

“好！”徐天忍不住击节赞叹，说到：“你那老师真是天纵奇才，如此却比那神棍强上不知多少倍，不知你家老师是谁？”

徐天这么一问，小沙弥却是嘟着嘴不肯说话了。

还是柳楷看出了问题，轻轻笑了一声，问到：“敢问小大师法号是？”

小沙弥这才由阴转晴，清了清嗓子说到：“我叫明心，我师父法号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