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周县保的这种做法还是很为人所诟病的,在官场混的讲究利益均沾,你老先生在之前的大案中已经露过脸了,而且几乎就是男一号,功名利禄捞了个遍,吃饱喝足之后还有赠品。现如今只剩下这么个艾从文,你居然还跑来和大家抢食吃,这就显得有些不厚道了,以至于周鲤最近这些日子带人出县城,全都是便服前往,根本不敢穿县保队的服装,生怕被其他州县的同行们找借口围殴,他虽说有顺天府尹的特令,可以跨州县办案,但这种特权在此时往往最遭人恨,还是不要暴露身份比较妥帖。
可这艾从文当日能从保丁巡捕正规军的包围圈中溜走,注定了此人的不平凡之处,任凭顺天府这边如何查找,就是找不到此人的踪迹,仿佛凭空从地上消失了一般,十余日之后,大伙儿的兴致也就慢慢淡了起来,就连最为关心此事的周县保,如今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结束了连续七天的外州县查访,带着手下的精锐保丁返回了宛平县。
刚刚回到坊衙,手下便喜气洋洋的过来禀报,说知县林大人那边的孙伯平已经来了好几趟,叫周鲤一回来便赶紧过去,据说是朝廷的封赏到了,周县保连续几日舟车劳顿,而且一无所获,情绪本来十分低沉,闻得此消息之后,总算是又见到点儿生气,吩咐侯彬去安排酒饭,自家换了身干净衣服,跑去县衙门那边领赏。
到了县衙一看,林大人自己也是满脸喜色,这一趟他老人家虽说还没有升官,但在考绩上已经预定了一个大大的优字,只要剩下的两年任期没有出现太大差池,往上走一步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见自家得意门生到来,林大人居然破天荒的站起来迎接了一下,慌得周鲤连忙边走边拱手作揖,作惶恐状道:“学生何德何能,敢劳动恩师大驾迎接,惭愧惭愧!”
“三郎过谦啦,若是按照寻常时候,三年县令期满之后,还不知道要拜多少庙门,才能在吏部考绩薄上写个优字,如今你破获如此答案,连为师也跟着沾光,出来迎你一下算不得什么。”林大人明显情绪很高,很是亲热的拉着周鲤的手,将他按到座位上面,随后拿出了朝廷给出的封赏条文。
周鲤这个级别的吏目,自然是不可能有圣旨那种高级待遇的,所以这条文实际上就是顺天府下的,只不过东西却是实实在在从内廷赏出来的,大顺得国还没几年,李家也是格外在乎这些东西,尽管这次立功的只是个小小的县保,但还是决定重赏一番,以展示天家对于有功人员的厚爱,让更多的人为大顺朝效力。
尤其周鲤的职位也很值得大书特书,今上李过可是先帝爷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只是个侄子,却是比亲生儿子还要听话,所以先帝留下那些遗诏上的内容,他自然也都办的十分尽心。这县保就是先帝爷自己在宫中没事儿捣鼓出来的职务,这等人立下功劳,不正说明先帝爷有常人所不能预见的见识嘛,也不正说明自己跟着先帝的步伐前进,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嘛,所以今上脑门一热,大笔一挥,赏!
周鲤的赏赐,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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