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又不同,坐了天下的是大顺,尽管大顺的前身是流贼,但自从先帝爷成功附体之后,这伙儿流贼也开始向着正规朝廷的范儿走了,到如今坐了天下很得民心,大元岛那边尽管还没有谁过来投诚,但对抗的心思并不那么重,怎么说坐天下的也是汉人,改朝换代而已,没必要把双方关系搞得那么僵。
这是大元岛延平王府各位臣属们共同的想法,也是国姓爷做不能够容忍的想法,如今的国姓爷三十有七,正是一个老爷们儿最春秋鼎盛的岁数,谋略胆略经验等等全都达到极致,哪里能够容忍手下们毫无进取心的行为,他还惦着克复中原,收复汉家河山呢!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国姓爷总是会觉得很奇怪,中原大顺虽说流寇出身,可怎么也是汉家儿郎,为何自己总想着收复汉家河山这件事呢?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过这封信后,周鲤心中再次泛起些雄心壮志,收复大元岛啊,这可是大功劳啊,只要能够跟着李双喜走上一遭,日后真有机会封侯的话,这就是硬邦邦的功劳。
转眼之间,两年之期到了,这两年时间里头,周鲤将武进县抓的滴水不漏,他本人见识多少要超过这些古人,加上上面有人罩着,本人胆子又大,因此不少新鲜玩意都在这里出现,被非常重视的商人们也都扎堆似的往武进县跑。
事业方面进展顺利,感情方面似乎也算混得不错,至少吴女侠和云小娥是整天在他身边粘着了,周鲤有时候有些工作狂的倾向,俩姑娘就给他弄些补身体的营养餐,闲来无事三人会到城外风景优美之处闲逛,虽然还没有明说,但周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准谱,只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回京城,禀告过老爹之后,就把婚事给办了,俩姑娘没大没小,算是平妻。
这一日,周鲤正在批阅公文,忽然县衙门口一阵人嘶马叫,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对这正在不远处安排衙门事务的县丞孙立笑道:“老孙啊,这县令怕是要轮到你做了。”
孙立自然是惶恐不堪,这两年间他做了县丞,成为周鲤的副手,亲眼见证这位大人从对县令工作的一知半解,成长为如今的业务精熟,更见到了周鲤对待敌人时的那种寒风刺骨,于家父子在半年多前稍微膨胀了一下,立刻就被打压下去,只是跟着一起动手的张家李家与何家也没落着好,本县权利被再一次的细化了不少,分摊给了更多富户。
再联想到两年之前那个夜晚,廖县丞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于非命,孙立对周鲤的敬畏心态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一听说这县令要轮到自己做了,哪里还敢站在原地,赶忙过来跪下泣道:“大人,属下对大人忠心可昭日月啊,大人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你想到哪去了,本官要离开这里了,临走之前和上面打过招呼,让你接任县令,如今朝廷官吏多是进士和杂科选派,这等上司直接推荐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你要珍惜了。”周鲤说罢,也不管还在发愣的孙立,大笑着走出了衙门,直奔前面大街上的马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