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鬼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就娶你回家,到时想必朱国弼也不敢为难我。”
“哼!以后这种事不要到我的画舫上来谈,免得脏了我的地方!”
却说卢晓航回到府上,陈承安正在府中,卢晓航立刻将这件事与他说了,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陈承安虽然近几日身心全部扑在情场之上,但是还好脑子还是比较好用,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如果那个酒鬼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他是跟桂王有仇还是和桂王派系的人有仇?”
卢晓航端起茶杯:“可是他若是和桂王派系的人有大仇,如此隐秘的消息他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将我们置于死地。”
卢晓航想了想叫来了于波,附在他的耳旁低语几句,于波接到了卢晓航的命令立刻转身出去办事。陈承安敲打着椅背,仔细思索着这件事的真相。
第二天的朝会还是如同前两天一样,只不过桂王派系的人突然松了口,说是卢晓航做新君可以接受,只不过要让桂王享有一省之地的军政大权。
这对于福王派系的人来说,简直不算是条件,福王派系的人立刻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对于哪个省还没有定下来,桂王派系的人自然想要一个富庶的省份,福王派系的人又不想将要地交给桂王。
但是两派的协商的方向已经趋于一致,想必很快就能得出结果,至于其他几个藩王,他们想要阻止福桂两系的洽谈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强的两个派系将意见逐渐统一,然后自己支持的藩王失去坐江山的机会。
朝会结束之后,福王派系的人都很高兴,毕竟自己拥立的藩王马上就要成为大明的新君,这个从龙之功应该跑不了了。
只不过他们没注意到,卢晓航和史可法眼睛中莫名的笑意,他们两个人明白,桂王派系今天之所以松口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等待夜间逆转。卢晓航和史可法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很快,天黑了。
今日的南京城的街市有些诡异,大街之上平白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让小摊的摊主们感觉到了一阵阵地不安,有些机警的商贩立刻收拾东西回家睡觉。银子一天不挣饿不死,要是把命搭上可就不值了。
到了戌时的时候,南京的街面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让从秦淮河画舫回来的浪子们不住地抱怨,连个吃夜宵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很快他们就闭上了嘴,因为他们看到了一队队的人手里拿着家伙开始集结,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他们迅速回到了家中关好了大门,打定主意,今天晚上绝不出门。
一队队集结的人马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南京原开平王府,现在住着卢晓航的地方。
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满脸的风霜证明着他经历了许多的风雨,狠辣的眼神透出了一阵阵的杀气,让近前的人不寒而栗。
很快,队伍来到了开平王府的旧址,那个汉子示意去撞门,一队人架着木头开始撞向府门,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木头还没有碰到大门上,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这个时候,府门外所有的弓箭手纷纷抬起了手中的弓箭准备射击。府门打开之后,走出了一个老人,他只是随意地向周围扫了一眼,与他对视的人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诸位晚上不睡觉跑到咱家府上来做什么?难不成肚子饿了想要吃夜宵?”
领军的首领仔细看了一眼:“我道是谁,原来是卢公公,失敬失敬。”
“哎呦,瞧咱家这眼神,果然是人老不中用了,竟然没认出高总兵来。该罚,该罚。”
来人正是大明总兵官高杰,只见他冷冷一笑:“卢公公,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很清楚,识相的把里面的福王交出来,我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给你一条生路,若是不识相,那边陪着里面的人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卢九德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咱家既然站在这里了,这府门你是进不去了,你若是乖乖下马受降,咱家还能给你在王爷面前说说情,要不然,你高总兵这颗脑袋算是交代了。”
高杰轻蔑地看着他:“就凭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的老妖怪,还想阻止我麾下的八百儿郎?”
“咱家是年老不中用了,但是咱家的儿郎们还没死光呢,黄闯子,出来见见高总兵吧。”
话音未落,暗处慢慢出现了一支人马,为首的一名将军生得面圆身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朗声喊道:“黄得功在此!”
高杰一听,心中凉了一半,他虽然没有和黄得功打过交道,但是深知这是他是卢九德手下的悍将,随着卢九德征战四方,虽然说不上百战百胜,但是也鲜有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