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话音刚落,那道灰影终于平静下来,隐隐约约是个青年男子,眉眼里氤氲了悲伤,却也执着冰冷,“回去吧……”白绫于他眉心一点,灰影便缓缓融于半室暖灯中,逐渐消失不见了。
淋漓的鲜血浸润了白绫的双手,她的眸色透着点绯红,原本望向她的目光由爱慕转向恐惧,小小的妖精们在阴影里瑟瑟发抖,生怕穿行于血腥地狱的修罗忽然睁眼,将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吞噬殆尽不留痕迹。
“哎呀小易师,你被讨厌了呢……”红绡笑意盈盈,她拉过白绫沾满了血腥的手送到嘴边伸出一点舌尖轻轻舔舐,“杀戮是原罪,小易师你的杀业过重了啊!”
而此时,泽源镇的驿站中,梓少华嘴角溢血,他缓缓睁开双目,轻咳了两声,枫皓端坐在他身侧的案几上,似乎等了很久,茶水已经凉透了,泛出点灰暗的绿色,“又输了?”
“……红绡本就有上千年的妖力,若不是怀有身孕,即便是我师尊也极难动她分毫,况且现今小师叔又不离她的左右,想要得手谈何容易。”
枫皓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那盏青碧茶水忽道:“想来自殷松去后,我们两个都不曾再饮过倾城了,而芍香楼中的倾城酒誉满天下,既然来了北域,为何不去尝一尝呢?”
梓少华脸色一变,他双手紧握,看着枫皓的目光陡然间愤怒起来,“殷松曾是你的挚友,你怎可将这份感情视作弹指可去的尘埃,摒弃它,利用它,这帝位究竟有几分好处,竟让你变得谁都不认识了。”
“……”枫皓沉默,他自案几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时轻微的笑了笑,落了些岁月沧桑的眉宇在阖门的那一刻有些舒展,他叹了一口气,嘱咐道:“你身上带着伤,先休整休整,明日再做打算吧……”
“还有……我想守住的,并不是那个万人之上却无限寒凉的帝位而是整个祈国的平和安宁。卜师曾言,这个天下必定会在殷松的子女手中分崩离析,我想守住我们打下的这个盛世江山,让我的人民不必于寒冬炎夏曝尸荒野,不必痛失至亲所爱……我只是必须做出这样的抉择……”
“哈……”梓少华伏案低笑,“千百年后,你我早已埋骨地底,散为尘土,而天下终要易主,战端更是永不停息,你这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故人抵不上江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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