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差不多。”
“嘿哟哟,嘿哟。嘿哟哟,嘿哟……”
他们突然听到一阵阵嘹亮的呼喝声。循声望去,居然看到下游正有一艘船在靠着人拉着往这里走。那些人渐走渐近,口中的呼喝声越发洪量。
两个人奇怪的对视一眼。那些拉船的人衣服都缠在腰上,光着身子。他们知道那是为了省衣服,可是这渡口处有不少女儿家却对这些光着身子越走越近的人视而不见,还是该卖枣卖枣,该买东西买东西。难道都是一家人?可是一家人也不会如此不避讳啊?
两个人虽不明白,可也不方便问。就这么看着这些人将船拖进渡口定住,然后齐齐长喊一声躺在黄土上,粗重的喘着大气。
船上搭下来几条踏板,一些人从船上的房子里出来,拎着东西,解开船上围栏里的马牵着马走了下来。这些人显然很熟悉这里,有的径直进了一个个铺面,有的直接牵了马向后面有客栈的那条街走去。
一会儿船上房子里的人都走尽了,那些光着身子拉船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将腰上的衣服解下来穿上。他俩看那也就是条裤子,上身还是光着的。这些人开始挨个从踏板上了船,然后从船板下往出扛装得满满的袋子,一个估计有一百多斤。
他们这时候才注意到,船不远处的空地上已经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驴车、骡车、马车。一个刚从船上下来的伙计拎着一个篮子坐在地上。每个将袋子装在车上的汉子,都走到那个伙计那拿走一根短棍我在手里,然后又返回船上扛袋子。
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准备过去看看。他们也想看看那些袋子里是不是他们猜想的粮食。可他们离那里还有十几丈就被一个四十多的汉子拦住了。这分明也是拉船人中的一个,可是他却没有去扛东西,只是在盯着那些扛东西的人,此时也将他们拦住了。
“两位?”汉子伸手挡住他们算是疑问又算是跟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这位大哥,我们想过去看看。”两个人不太明白汉子为什么拦住他们,但汉子问询的意思他们明白,于是笑着解释。
“想看看?”汉子诧异的看着两人,“你们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们从张家口过来。”张实连忙解释,“没见过,所以想看看。你们拉得是粮食?”
“哈哈。真的不是本地人。是粮食,不过不能看,这是规矩。两位请回。”汉子盯着他们看了几眼笑了,确定他们不是本地人,然后回绝。
“既然都告诉他们是粮食,还不让看?”两个人诧异的对视了一下。不过人家说了是规矩,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规矩,不过两个人初来关内,也许人家有什么说道,不让看就不看吧。
两个人冲着那个汉子笑笑,不以为意,退回刚才站着的坡上,继续看着两岸间来往的船只及渡口上忙碌、行色匆匆的人们。
一个时辰后,那些汉子们都结束了扛运,所有大车排成一溜吱吱嘎嘎的拉着货往镇子里走去,显然船上的货物都搬下来了。
张实看着那些汉子都握着手里的木棍一个个走进一个船舱,出来时,手里兜着一些东西,有的还在数着并且相互问询着什么。张实明白原来他们将刚才扛袋子换得木棍都换成了铜钱,想了想笑笑,这倒是个好办法。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干完就结账,倒也痛快利索。
“张实,你说咱们以后要实行的工资制,是不是也是这样?干完活了就给钱。”石头也看懂了,转头问张实。
“不会吧?那咱们怎么算钱?完成一次任务给一次钱?每次任务干得事不一样,该怎么算钱?我听说是每个月发一次钱。”
“咱们走那晚,跟组长他们联系。说是李铁他们要在张家口贩马,你说他们要是挣了钱算谁的?”
“当然是家里的。咱们带出来的钱都是家里——他们出来的时候,为了保密,按照王皓的规定,一律将爱玛克称为家里——的。贩马赚了还好说,要是赔了又怎么办?”
“也是。”
“再说那是为了掩护身份。赚不赚的在其次。”
他们边看着河上行船,边讨论着工资制度的事。那些挣了钱的拉船人一个个拿着钱走过他们的身边。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