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却仿佛一下子失去全身力量一样,手中酒杯竟失落于地。
“马义元果然是大贤之人,今生今世,我唐周都不如他。好吧!拿纸笔于我,我便指认马义元,你拿着我这封供状,便可抓马义元问罪,严刑酷吏下,他便会招供,你也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而我也在无脸苟活于世,从此这世上便没有唐周”。
何进神情一悦,立即把早以准备好的纸笔,铺于桌上。
唐周看了看何进,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纸笔,咬了咬牙,提笔一挥而就,供状只有寥寥数字。
“马义元勾结当朝命官,似图谋逆,特以此状以为供词”。
随后唐周用手指在墨砚上一沾,在供壮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便瘫软在地,泪如泉涌。
何进拿起供状,大喜过望,推开房门便走了。
可以想像,何进是拿着这份供状,去禀报皇帝,只有皇帝下旨,才可以彻查太平道,抓获马义元。
陈俊楠与蔡文姬和张辽,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
蔡文姬这才说道:“太平道起义之事,以经泄露,恐怕整个洛阳城,都将腥风血雨。马义元被抓,太平道必会慌恐,张角自顾不暇,必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家父精通数理与天象,以观出明日晚上必有倾盆大雨,届时我们冒雨杀出洛阳,不知此计可有匹漏”?
陈俊楠问道:“为何不买通守门官兵,趁着天明,也好赶路”!
“只恐前有匪人阻路,后有追兵,我们略有闪失,插翅难飞。雨夜间以张辽将军的悍勇,必杀得守门士兵心胆俱裂,不敢追击!我们可联夜赶路,即可躲避洛阳官宦士兵的追击,又可把洛阳的局势搅乱,官府定以为是太平道谋逆,围剿太平道,太平道也会方寸大乱,无暇顾及我们”。
“好!就按义妹之计”。
第二天,马义元突然被擒,张角以意识到事情要向最糟的一面发展。张角觉得留在洛阳十分危险,便施展自己的法术,以缩地成寸的仙法,向邺城逃去。
洛阳太平道,不见了主事之人,一下子群龙无首,一个个慌恐不安,好在平日里纪律严明,都躲在太平道里念颂太平道经。
何进对马义元,严刑逼供,但是马义元十分钢烈,硬是不发一言。
入夜,天空突起异状,乌云密布,阴风箫箫,本应下雪的季节,突降倾盆大雨,雨水宛如透骨钢针,刺得人不敢在雨中久立。
洛阳西门突起杀声,只见一员小将纵马疾驰,手中精钢铁枪混身散发着黑色光泽,宛如夺人性命的黑蟒。镇守西门的军兵,根本无力抵抗,只有亡命奔逃的份。
张辽纵马而行,所遇的军兵皆死于问天枪下,木制的营帐,被张辽挑翻,露出里面慌恐的士兵,张辽也不多言,只是手起枪落,士兵胸前便多了一个窟窿。
在张辽身后便是一辆马车,马车上端坐着陈俊楠、蔡文姬、貂蝉和来莺儿”。
李志早以收到信息,此时便在城外组织士兵与官兵撕杀,由于事发突然,官兵根本没有准备,被杀得慌了手脚,根本没有抵抗,便弃城而逃。
张辽策马与李志会合一处。“主公与文姬,貂蝉和来莺儿皆在马车之上,莫要让贼人接近,我留在这里断后”。
李志命令一名士卒,把洛阳六公子从破旧的民居里放了出来。几日不吃不喝,粪尿都在自己身上解决,可想十分狼狈不堪。
李志对张辽一抱拳,“张将军莫要恋战,我先护送公主他们先走,望张将军速速赶上”。
张辽说道:“李将军当以主公安危为重,请速行”!
李志便命令新招募的士卒护送着陈俊楠的马车,走在队伍的前方,后面便是押送粮食的队伍,最后面跟着无数的灾民。
整个队伍整整有数万之众。在漆黑的暴雨里缓缓而行。
张辽守在西门,一人一骑,神情傲然,仿佛藐视众生的仙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宿命。
洛阳西门发生撕杀的消息立即惊动朝廷,何进率着右羽林军直奔洛阳西门而来。
远远的便看到一员小将,手持一支精钢长枪,威风凛凛的全无惧色。
何进勒住缰绳,大声问道:“汝是何人?为何杀我守城士兵”?
“吾乃张辽,张文远是也,今日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候在这里,取汝等狗头,不知谁敢与吾一战”?
何进竟然被张辽的气势吓得不敢前行一步。
张辽仰天大笑。“哈哈!真是蛇鼠之辈”!张辽转过马身缓缓而行,望着陈俊楠的方向,一步步慢慢走去”。
何进这才说道:“雨夜之机,多有变化,我军不益追击,可命人去探城楼营帐”。
几个手持长矛的士兵,这才壮着胆子探查城楼营帐。回到何进面前,禀报道:“城楼营帐皆无敌军”!
“严守城楼营帐,莫要让敌军复又杀回”。
陈俊楠坐在马车里,只感地面泥泞,车有颠簸。经过一夜的颠簸,这才停了下来,烧火作饭。
张辽这时才从后方赶了上来。
张辽从马上跳了下来,“禀主公,后方并无追兵”!
陈俊楠问道:“这一夜急行赶路,灾民可跟上队伍”?
“多有体弱不前者,被留在了洛阳。跟上队伍的只有灾民的五分之一,就是这般也有三万多百姓”!
陈俊楠闻言大惊失色。“义妹!义妹!你快下车,这灾民都被留在了洛阳,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下去,莫要喊我”!
陈俊楠挑开门帘,“义妹怎么又这般泼皮?这些灾民流连失所,又无粮食裹腹,恐难久活呀”!
“他们看下雨,躲起来避雨,很正常呀!他们知道汉中有人发粮自然会赶来的”。
陈俊楠气愤不以,强拉着蔡文姬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你看!你看他们的苦难情景,难道你不心痛吗”?
“就因为我不忍目睹灾民的凄惨,才不下车的”。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蔡文姬点了点头。“陈大哥仁心宅厚,受不得灾民黎苦,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么多的灾民,一下子涌入汉中,就算他们啃草裹腹,恐怕草原也成了荒原,请问陈大哥如何给他们粮食?维今之计,只能命灾民生火烤干随身衣物,喂以热粥,让这些跟上队伍的灾民得到陈大哥的救治才是上策”。
陈俊楠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李志说道:“就按义妹所说,好生休息,此时天气寒冷,莫生了伤寒,队伍缓行,莫要在让一个灾民跟不上队伍”。
就这样,陈俊楠、蔡文姬、张辽、李志、貂蝉和来莺儿一路游山玩水,长途跋涉,而身后的灾民,虽有生病病死的,却不减反增,沿途的灾民,都跟着这支队伍,缓缓向着汉中进发。
一转眼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从洛阳带出的粮食,越来越少,下锅的米越来越少,粥越来越稀。但是坚持到汉中还不是难事。
突然有一天,在陈俊楠的前方,有一骑快马,扬起尘土,快速向陈俊楠奔来。
李志率先拦住去路。“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