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冲刺班?”郑继之好奇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院试冲刺班确有神奇之处,尤其是那个讲师柳如风,竟然能将两个考区的院试试题都打中三道。”
“是啊,我还听说,这个柳如风本名叫做刘如风,是刘伯温的后人,能掐会算,上知五百年,下算五百年。”
见考官们议论纷纷,郑继之在心里鄙视着“你们知道个球,能掐会算的是这个毛杰,怪不得万岁对此人如此上心,确有神奇之处。”
这时有一名考官说道:“柳如风最厉害之处你们都没说对,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在一年之内将二十岁前不认字的毛杰教导成小三元,这才是最出彩的地方。”
郑继之真正的好奇道:“这个毛杰二十岁前不识字?”
“千真万确,这个毛杰今年二十却是第一次参加童子试,并且到现在还没有表字呢。”有考官回答道。
“都已经经过县试、府试,有两个恩师在,怎么还没有表字?”郑继之问道。
有人最快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作为毛杰舅父的柳如风并没有给毛杰取字,这个县试主考是柳如风的挚友,不想逾越,而府试的主考是临漳县十杰中李杰的叔父,所以也没有给毛杰取字。”
郑继之大喜道:“这么说,这个毛杰至今还是没有表字吗?”
“是的,大人。”
郑继之走到榜文前,提起笔,在头名的位置上写下了“毛杰”两个大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众考官还是小声地喧哗起来:“小三元,小三元了。”
“想不到咱们彰德府终于出现出小三元啦!”一名彰德府考区的考官痛哭起来。
这时有考官担忧道:“大人,这开榜是需要大人和高提学一起署名的。这……”
“无妨,来时万岁有旨意,一切由本官做主,只要有本官署名就行。”郑继之说完,在开榜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众考官一听,心中暗想,这个吏部尚书郑大人太坏了,你有万岁的旨意,说出来不就得了,还非得和高提学闹这一出,一旦高提学参你的本子递上去,还不得被万岁记恨,这不是坑人呢吗?
接下来就是张榜和送喜报了,所有人都熬了一个通宵,如今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郑继之又转头问一名考官道:“本官这是第一次主持院试,也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榜文什么时候贴,喜报怎么送,又有什么讲究?”
“禀大人,一般来说,都是巳时张榜的。”
郑继之微微颔首,又问:“喜报又是怎么送的,难不成两百多中式的考生都送?”
那考官答道:“院试不同于乡试,喜报得一家家送到。前十五送到即可,因为这十五人是要送进府学和县学做廪生的,每月都有廪米可拿。当然,有的考生家境本就优越,也未必肯进官学受那种约束。”
“原来这样。”郑继之恍然大悟,这次下地方来主持考试,还真长见识了。
“当然,大人要给所有被录取的考生送喜报,我等自去办就是了。”
众考官听完都笑了起来,郑继之楞了楞,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原来如此,倒是不必都送到的,按旧制办吧!”这种送喜报的差事谁都愿意干,想当年他中举人的时候,家里就早早地备下了好几千文喜钱。送报子的人一到,立即就是将一吊大钱送过去。这种好事,提学衙门的书办和衙役们都会抢着去干,一般人还捞不到这样的美差。
郑继之拿起榜文,又按照中了前十五的考生所登记的住址,让手下分别去送报子。
众人得了令,正要出去,郑继之却叫住他们:“等等,毛杰的喜报本官亲自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