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双手举盘过头顶,躬着腰,紧着步子,走了进来,在天子面前停下,双手的端的盘子呈在了左尘的面前。
左尘冷眼看去,随即瞳孔一紧,盘中安静的躺着一只通透的白玉镯,这是前些日子番邦进贡的夜光白玉镯,这离国仅有一只,而这一只在琉璃阁。
“这是从何而来?”左尘冷道。
“回皇上的话,是从白太医的冬云楼中。”太监垂着头说道。
跪在地上的白冬祭看不见太监呈上的盘中装有什么,可这动动脑子,便可知这肯定是让她罪名成立的证据,信件中所说的玉环。
人证,物证,她白冬祭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了,于是聪明的学会了沉默,在一旁的莱岚见白冬祭不再争辩,便看向左尘与王太后,“还望皇上太后娘娘,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呀!”
说完,‘噗通’一声跪下,表面是在为皇后打抱不平,实则不过是要白冬祭与柳云的命。
见此,白冬祭的心暗沉,这一心想至她于死地,会有人信她吗?昏君会信吗?不自觉中,眼底突生希翼,抬眼看向负手而立的左尘,上次他就救了柳云,这次,这次他还会吗?
受到白冬祭的目光,左尘回看过去,眼底除了冷意,便还是冷意,让心生希翼的白冬祭觉得背脊凉意深骨,毒害皇后的罪名她担待不起!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醒了。”就在这时,本是在寝殿伺候的明公公,慌张的跑了出来,俯首说道。
闻言殿内的众人皆是抬眼看去,左尘快速转身向寝殿内走去,王太后紧随其后,跪在地上莱岚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便也是起了身,向里走去。
这跪在地上的人,皆无皇命自然是不敢起身的,白冬祭转眼看向跪在一旁的萧鱼。
“为何要这样对我?”白冬祭心寒的问道。
从第一眼见到萧鱼,她就心生了喜欢,萧鱼瘦弱,她便心生怜悯,在心里暗示着自己要保护她,可如今给她冠上毒杀皇后罪名的竟然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她一人也就罢了,如今还害了柳云姐姐。
“小姐,我……”面对质问,萧鱼垂头支吾,与白冬祭相处多日,人心都是肉做了,她怎会不知白冬祭对她的好,可是这命不由人。
“你说呀,这到底为什么?”白冬祭突然扬声道。
她还唤自己小姐,那么这到底为了什么要害她,还要害云姐姐?
白冬祭的质问换来的只有萧鱼的垂头沉默和瑟瑟发抖的身子,此刻若是能起一阵风,想必萧鱼就能就此倒下,看着这样的萧鱼,白冬祭的目光辗转到了萧鱼的发间上那根竹簪,眼底浮出一心痛和悲凉,她与萧鱼已再无情分了。
“皇上有旨,将柳云和白冬祭等人打入冷宫!”跟着左尘进去的李义,突然从寝殿内走了出来,扯着嗓子说道。
一听这话,白冬祭眉头皱起,猛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欲向内冲进去,她不能被打入冷宫,柳云也不能被打入冷宫,莫须有的罪名,她不可能承担的,也不能承担!
“白姑娘,还是尊从皇上的旨意,莫要生出什么枝节来。”李义一把拦住了白冬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