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前辈,昨夜抱月阁中之事在下已经与林家主口中听闻详细,前辈身手令人佩服,此次意图对锺公子与林家主不利的那些杀手组织严密武艺不凡,前辈见多识广,不知是否从其出手之中看出什么端倪。”梁兴闻言起身对锺九很是客气的一抱拳言道,就算不谈淮王都将之称为九哥就是昨夜那一番身手也不容忽视,虽然身在公门之中但梁兴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中人,因此此时言语用的也是江湖口吻。
“梁捕头客气了,我看此问不过是印证心中看法罢了,那些女子的剑法与合击之术确是与传闻之中的“天戮”极为相似。而使用霹雳雷火弹意欲玉石俱焚的红衣女怕便是十二生肖中人。”看着梁兴锺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此人如此询问心中应该也会有所计较。能够将刺杀组织的如此精密加上不凡的身手与决绝,江湖中可没有多少。
“有前辈此言,当是**不离十了,倘若真是“天戮”,那么雇佣这些杀手的人也算是有迹可循!”梁兴又再拱手言道。此时见淮王面上颇有询问之意便立刻解释道:“王爷,近十余年来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很是神秘的杀手组织名为“天戮”,内中高手众多每次行事都是极为严谨成功极多,信誉更是上佳,数年来很多大案都是其做下却是隐藏极深,正因如此收费极其昂贵,绝非一般人物可以雇佣的起。”
“天戮?他们倒是狂妄的紧了。”李从嘉闻言说道,假天之名行杀戮之事岂不是狂妄?这世上不乏要替天行道之人往往都是悲剧。
“天戮之中最为厉害的十二名杀手便以十二生肖为号,一般而言对付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或是高官贵胄他们才会出手。至于十二生肖究竟为谁是男是女却是无人知晓了。”梁兴一旁继续补充道。
“嗯,我倒也听二叔提过这天戮,十二生肖各个身手不凡,且相较于一般的高手他们只求目的不问手段更为可怕,不过其奇怪之处却在十二生肖之中以亥猪为首!当年此人曾经刺杀契丹北院大王耶律楚齐,被他瞒过重重阻碍混入了北院核心之中,可惜运气实在太差恰好遇见了耶律不败,最后不得不重伤逃遁。可单凭此点也知道此人的厉害了,身手可为当世顶尖一流!”此时接话的却是丁虎。说起天戮的秘辛他竟是娓娓道来,最后的一段话则是像在重复某人的言语。
“此事梁某倒从未听闻,看这位兄弟年纪轻轻,却不知何处得知?”梁兴闻言很是惊讶的看了丁虎一眼,原以为只是锺大少的侍卫,可看他这般言语却又不像。天戮神秘至斯他又是哪里得知?
“这位小兄弟姓丁,应该没有和天戮打过交道,不过他二叔说出来的话天下何人敢不信?”丁虎尚未回答一旁的锺九已然出言道。
“丁?丁家二爷?原来是丁少侠,那是肯定不会错了,能在契丹北院。耶律不败手下逃得性命,的确可为顶尖一流。”梁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一个名字,难怪眼前的这个青年生的这般雄壮非凡,却原来是名家之后,此时再度出言已然是一副深以为然的口气。
又是耶律不败,自从接触了那些江湖之事后这个名字便不停的在李从嘉耳边出现,似乎凡是习武之人哪怕忘了他爸爸叫什么也不会记不住他,无论是锺九丁虎这般的高手还是梁捕头甚至是于叔那样的公门中人都会有着一丝敬畏之意,记得后世看过的一本玄幻小说中倒有一人有着这般的声威,魔师庞斑!却不知中土武林有没有浪翻云了。
也许是这个名字的魔力太大让大堂一时都陷入了沉静之中,倒是李从嘉和锺瑞年这两个无知无畏者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前者开始摆弄起小龙刚刚送来的茶具,沸水与碧绿的茶色一加接触,浓厚的清香便传递出来,后者则是低头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这个天戮我亦有过耳闻,不过锺某自问未与谁人有这等血海深仇,又是谁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对付本公子?”这句话却是对着一旁的梁兴说的了。
“锺少说的是,可若是冲着那林远志去得他又似乎……锺前辈,假如昨夜那红衣女子在有霹雳雷火弹在手的情况下不是拼命缠着前辈而是一力对付锺公子的话,那,那成功的几率有几何?”梁兴点点头,锺大公子名声在外,可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生死仇敌,是谁买通天戮要取他性命?就算有恐怕也不会在大唐境内,否则一旦外泄那就是灭家之祸了,至于林远志,在梁兴的心中林家还够不上那个资格,稍稍思考之后便又对锺九问道,眼下分析杀手的目标才是第一步。
在坐闻言都是心中一动,梁兴此言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设若那些天戮杀手的目标是锺瑞年,就算把袭击林远志当作声东击西之法却也不应该对锺九群起而攻之,而只是留下一个小厮行事,哪怕他的身手再怎么高超却也不是天戮一贯行事的风格,锺九闻言面上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并未立刻作答,他在回忆着昨天抱月阁中每一个细节。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在别处伤天害理了?”这边都在等着锺九的回答,李从嘉却是端了一杯烹好的香茶递在了锺瑞年面前笑道,不管问题有多么复杂严重,却也不用把气氛搞得那般紧张。不过梁兴之言的确也给了他一些提示,那买凶之人很可能是大唐境外。
“切!你表哥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来,大哥你喝茶,要说这烹茶的手艺,淮王可绝不在那些词曲之下。”用了一句学自李从嘉的词句来表示不屑,锺瑞年接过茶来却是先递给了丁虎,那声大哥喊得叫一个亲切,加上标准的姿势,看得李从嘉亦是心中暗笑。
“这个我信,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人了。”李从嘉继续将烹好的茶一杯杯交到在坐众人手中,倒是没分什么身份而完全是由近及远,对梁兴和于叔而言这算是最为独特的经历了,不过淮王为之自然无比,却是别具气度。一边递茶口中还是不停。
李从嘉问话之时锺瑞年正在举杯往唇间送去,闻言小小的茶杯却在口边有着一个明显的停顿,很显然李从嘉之言让他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