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看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试着接起来,一道还算熟悉的女音尖锐地刺破了她的耳膜。
“莫晓曦,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在听到一记低暗的“嗯”声后,那边的女音更加嚣张,“你现在就来魏彩路的凡岛饭店,今天的晚餐,你在这里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莫晓曦蹙起秀眉,脸上有着深深的厌色,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啥,她不听,行不行。
“因为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僻如当初你跟聿烈签的那份合约甚至是合约的由来,那一整箱神秘的性爱磁带……”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手中的花苞被她一不小心给拽下来,挂掉电话的时候,莫晓曦才发现那花苞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她蹂躏成了颜色混杂的花汁水。
转身回屋,问元嫂借了一百块钱,莫晓曦打车急急地去了魏彩路。
当初聿烈说那些磁带是她拍的,为的是威胁他。莫晓曦觉得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就算她真想威胁聿烈的话,会不顾自己的名誉?
而且当时太过慌张,她被聿烈的骇人的黑暗凌厉给吓坏了,一时懦懦无语,只能傻子似地听着他的要求踯躅而行。
事过境迁,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在聿烈未再提起这件事情,她也出于鸵鸟心理,不敢再问。
这笔账就这样糊涂下去。
如今,孟飞韵竟然再提起。
车子很快到了魏彩路,找凡岛饭店十分容易,司机师傅说了,到魏彩路,就是为了凡岛饭店!
偌大豪阔的十里长街,惟有一个凡岛饭店,门庭高筑
奢华的霓虹,五彩斑斓,盖过了所有的夜场和娱乐甚至卖场,仅这一家独大,独居魏彩,耀目而存!
“凡岛饭店的老板是……”
“这你都不知道啊,是孟氏集团啊!”
甩上车门,莫晓曦深吸一口气,仰望着这里的流光溢彩,缤影袅娜,眼中带着深深的寂冷,原来凡岛饭店成了孟氏集团的了。
连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莫晓曦无悲无喜地扯扯嘴角,被华光照耀着的大大的眸子里面,看不出深刻的喜悦与悲哀,可整个人娇纤地立在高耸的饭店旁,莫名地给人一种凄楚的味道。
记得莫家也有一座饭店,也叫做“凡岛”饭店,也是这样的规模,一样不变的霓虹,仰望着看去,直达楼灯的光彩给人一种入云的顶宵傲世感。
而如今,莫家的东西,现在变成孟氏的了?!
莫晓曦心头涌起一片悲愤!
白天时莫恒在她耳边一撕心裂肺地承诺,不死不休的抗争,如今在面对凡岛易主的事实后,心灵的天平开始倾斜。
她不知道孟飞韵算是什么东西,凭纳购莫家的财产;她更不知道聿烈又有什么资格,蚕食了莫氏后,却独将凡岛这颗莫氏最为耀眼的明珠,转手甩给孟氏集团。
正襟一步一步走在铺了华贵的金丝绣线织成的波斯地毯上,莫晓曦远远地就看到,那个春风得意,妩媚外溢,张扬跋扈的女子,在欢快地朝自己伸手招呼。
只是微微伸出手臂,雪白的藕臂在整个场间有节奏地挥舞着,就能引起所有男士的目光,纷纷朝她看去,之后在她那张娇俏的小脸上,疯狂迷恋,停驻不去。
莫晓曦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切,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孟飞韵。
她暗恨造物主,为什么要让孟飞韵生了一张与她相差无几的鹅蛋脸,可在那张小脸上,孟飞韵显然有更广阔的发挥空间,娇俏而柔美多情,跋扈无理却含嗔带媚;
而她呢,她只是性格看起来开朗一些罢了,只是到如今,她连那自以为洒脱的性子也变得闭塞而小心翼翼。
她懂得看人的脸色行事,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发怒,什么时候应该隐忍。
而隐忍的时候总是比肆意发怒的时候多,她没有办法随着自己的情绪而表现太多东西,因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人挥来巴掌。
她不是古时候的奴婢,但是她没有力量,体力不行,身份更是不及,任何人都可以在她的身上踩一脚,她觉得自己比过街的老鼠犹不及,只有时时刻刻足够明智,才能让自己好好生存下去。
如果这就是人生,莫晓曦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亲手结束掉!
她的性格不够软弱,不够隐忍,她总有一天会到临界的爆发点,她等着那一天,但更希望在那一天来之前,提前解脱。
“你来得可真慢,我等了你有三十分钟零二十六秒!”
孟飞韵挥动手中的咖啡匙,神色飞舞,活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