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用的这些机器，从来归纳整理，不会出任何的不和谐。

芳蓉手握着那份股指文件，失色地怔在原地。

可在这个时候，柏鸣竟然去而复返，芳蓉几乎感到自己手都在轻颤，“芳秘书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柏鸣脸形硬朗，轮廓锋利，还是平常那样不苟言笑的样子，芳蓉却觉得好像大难临头一样，聿氏里面如无意外，所有的东西，都列为机密。

她身为聿烈身边最高秘书，这一点儿，毋庸置疑地清楚！

“我、我没事。”她慌乱地低下对，装作要整理文件。

做秘书的这几年，她从来没有出过错，从最初的小心应付，到如今的得心应手。芳蓉后怕地感觉到，自己不会因为收到莫晓曦一次好处下，就会栽在柏鸣手里吧。

“没事就好，”柏鸣还是原来的颜色，朝芳蓉伸出手，“少爷想要今天中午的行程，以及下午会议的发言文件，你都整理下，我给他送过去。”

他依然旧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仿佛真的要亲历亲为。

芳蓉哪怕麻烦他，她总觉得柏鸣的脸有几分阴鸷，手忙脚乱地草草整理了下，芳蓉拿着文件就往外走，“怎么能麻烦你呢，我亲自送去就好。”

她说完往外走，顺便带上门，防止柏鸣偷入。

耸耸肩，柏鸣无谓地笑笑，“好吧。”他没有坚持，在她再次回头看自己办公室后，柏鸣则打消她的怀疑，跟着她一起进了办公室。

芳蓉这才松了口气，这下子柏鸣跟在自己身边，不会再偷入自己地盘了。

她的面部表情，无一丝遗落地掉进身边人的眼中，柏鸣的脸上刹时浮现出一片嘲讽。

一份小小的股指文件，就能让芳蓉惊慌失措成这样，柏鸣怀疑，少爷身边的第一秘书，是否应该换换了？

可悲的是，那份股指文件，他印了两份，一份光明正大地从芳蓉办公室中拿出来，甚至在她面前晃悠；而另一份……呵呵，则夹在芳蓉交给少爷的文件之中。

不知道少爷看了她亲手交上来，交手为莫恒做的文件，该是怎样的感想！

廖怀鸣，你进聿氏拉拢的第一秘书，就这样变成了弃子，还真替你悲哀呢！

想至此，柏鸣周身的气息都跟着缓和起来，令芳蓉也不明就理地松了口气。

“你先下去。”

聿烈把两人都挥退了下去，一边查阅着芳蓉递上来的文件，当看到那一小叠文件中夹杂异类后，他深沉的眼眸抖然变得锐利如刃！

柏鸣十分开心地捏着手中那份复印过的股指文件，他一共复印了两份，一份给偷偷夹到芳蓉送少爷的那份文件里了，一份他自己留个“案底”。

得意地看着那份文件，同样的一份，被莫晓曦也看过了，他朝莫恒打电话所说的话，正好被海叔给窃听到，所以他才会来搞这份文件。

他对电话那头海叔汇报着情况，一切已经搞定，就等着钓上大鱼了。

“海叔，莫晓曦手机里面的那个窃听器，会不会……被她查察出来？”自己上一次放的那个芯片，就被找出来了，而且还被少爷给骂了一顿。

海叔苍老但精神的声音传来，“放心罢，就算是专业人士，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除非那部手机，她不用了！否则，一切的通话监听，我都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对于科技的敏感水平，还比不上我呢！”

莫晓曦，还真有能耐，通过一份股指，就摸出了莫恒的野心！

柏鸣现在开始相信照夜看人的眼光了，说不准这个莫晓曦，还是一包着柔软外皮的金镶玉……

不大一会儿，内线接进来，柏鸣一听，是少爷叫他过去，心下顿时一喜，看来那份股指文件，他已经看了。

芳蓉下了班后，偷偷摸摸地跑到莫恒的办公室，将文件战战兢兢地交给他。

莫恒看她的神色有异，“芳秘书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好像是在害怕？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而已……”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这也不过是普通的一份文件而已。

“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芳蓉跟道。

“请说。”莫恒座回椅子，挥手让芳蓉也坐下来，可芳蓉却是执意站着，慌张的样子，仿佛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很有可能，执行长已经注意这件事了。而且我发现我办公室中的复印机也被盗用了，也许，执行长现在正看你这份文件——也就是我做的。”

“那么在这份平凡的股指文件中，他能看出什么来么？”莫恒的问话让芳蓉不由地一噤，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可为什么她的心神总是不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