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刹那间甩上,整个世界因为这扇门的关闭,煞时静谧无声。
柏鸣住的是豪华病房,堪比酒店的总统套房,要什么有什么。
廖怀鸣一进来就有点发傻,这么大的房间,他感觉这里面应该还会有保镖,想再给柏鸣一枪,恐怕悬了。
这样想着,两手举枪,他有些哆嗦。
下定决定,咬牙冲进去后,才发现,这么大的豪华套间,竟然真的只有一个人。
不远处,浑身盖着雪白被子,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男人,不是柏鸣是谁!
那家伙,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他给杀掉。
廖怀鸣心一跳,冲上前,冷飒黑森的枪口对准他眉心!
虽然他很不喜欢脑浆崩裂,但对准心脏误差大,万一这家伙心脏再长偏一点儿呢?
廖怀鸣想到这儿,迅速扫了眼对方的左手,他是个左撇子,难保心脏不长歪!
打脑袋,最安全。
“在这儿杀了我……你出不去的……”
似乎是感觉到脑门上微凉的触感,被指着的男人,竟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神情之中,全无惧色。
微张开眸,那双硬凛的双眸,暗淡无光,却异常的超脱,“你该庆幸,我醒来后,没把事实的真相对少爷说。”
嘘喘一口气,柏鸣缓缓伸手往自己脑门而来,汗水,如雨一样洒脱,疼,是惟一的感觉。
痛彻心骨,痛到两耳发鸣,几尽失去知觉。
但他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病眸中,前所未有的脆弱。
“别耍花样!”
一把甩开柏鸣伸过来的手,廖怀鸣把枪口抵到他脖颈,或许是太紧张,连手中抢来,一直拎着的那袋苹果,都跟着在身上晃悠。
“杀了我,你从前做的那些罪名,都将坐实……”柏鸣深吸一口气,手抚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浸湿了些,殷红一片,“你想死么?”
“老子不想死!”
“那很好,我会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永远、守口如瓶。”那冷硬严肃轮廓的脸,此时变得羸弱不堪,吐出来的字眼,却依然带着掷地有声的坚硬。
“在这儿宰了你,我心里会更舒服!”
一想到聂宇,便便宜宜地就死在他手上,廖怀鸣扣动扳机,一向倜傥的俊脸上,刹那狰狞,指尖滑动,就要穿过眼前人的喉咙。
“……不但你会死。少爷会挖地三尺,把与你相关的所有人,统统血洗。知道余扬吗……经过那件事后,余家的人,不剩几个了……”
柏鸣的一句话,令廖怀鸣颤了颤。
眼见他似乎是怕了,柏鸣继续道,“你的父母兄弟都会死——”
“少他娘的废话!你不就是想拖延时间,让门口那些人来救你吗!告诉你,老子宰了你就自杀!老子没爹没妈!”
他说着,脸色陡然森寒起来,“你他娘的不是看不起老子,背地里说老子是夜店出来的货,现在就让我这种货,宰了你!”
“呵……没有父母,还可以有女人,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