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说你。你想救妹妹的行为,我会赞同。但是在没有击垮聿烈之前,我无法轻举妄动,你要理解我。聿烈是一只魔兽,一旦被他发现,这一次我也许会被他赶出去,就像云睿思一样……”
电话里面路易斯的话意调悠远,回味深长。
尤其是最后一句。
莫恒怔怔地把电话切断,他的一举一动,果然没能逃过路易斯的眼线!
这个美国佬了解他所有的阴险,狡诈;知道自己连云睿思都出卖;恐怕他是在担心,自己会反咬他一口吧。
呵呵,云睿思!
云睿思又怎么能是他的朋友!当云睿思的目的,成为他前进之路的绊脚石时,他们之间,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么不如好生利用。
在前进的道路上,他背叛了一切,只为了扳倒聿烈!
“莫先生你的决定是——”旁边的几个护士和医生都在等待着,有两个人守在急救室的门前,就等着把他送出去了,光呆在这里,时间太久,会引人怀疑。
“送我出去罢。”
叹息一声,生生咽下心头的恶气,莫恒闭眼倒在病床上,任白色的床褥,盖住他的身体。
“你确定聿烈马上就来?”
躺在云州最大最奢最豪的顶级医院加护病房中,孟飞韵生龙活虎地瞪着一旁的宗修德。
一边由枕头下面摸出小镜子来,看到自己苍白如纸的脸颊,还算满意地撇撇嘴,“妆,化得不错。”
“我办事,小姐你就放心罢。聿少说马上就到,我已经把小姐怎样悲催地昏倒事情,舔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听说——”孟飞韵丝毫不买账,挑着眉头不屑道,“昨天聿府里面发生了件大事?”
“金竹收买了银骊,听说是把莫晓曦跟云睿思的那点小过往,都在聿少面前捅出来了。之后聿少似乎找了邵康去,还弄了一大堆针剂,可能是用来惩罚莫晓曦。”
宗修德含糊其词地敷衍道。
“昨天晚上都是谁跟我烈哥哥在一起啊,又是谁跟莫晓曦在一起?”
病床的女人突然站起来,容色然阴戾地盯着说话的男人。
“额,这个……”
“看来那些东西都给莫晓曦用上了,聿烈是亲自惩罚的莫晓曦了?这不等于白费?!”
横了一眼宗修德,孟飞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金竹这个贱人,也就这点道行了!费了大半天的劲,也只不过是让莫晓曦爽了一夜而已!她当初拿到莫晓曦亲手签名的房屋合同,如今就派上这点儿用场,真是没出息!”
孟飞韵冷哼,要做就做绝,她再也容不得莫晓曦还活在这个世上!尤其是知道,她骨子里竟然流着孟家的血之后!
“医院方面安排得怎样?”扫了眼外面,依然没有来人的迹象,她不耐地再次问了遍旁边的男人,“这次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小姐放心罢,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聿少乖乖地把莫晓曦送来了。”
宗修德阴险一笑,带着十足的自得表情。
“嗯,这一次既得到聿烈对孟氏的投资,又能重新得到父亲对我的信任,还能除掉莫晓曦,简直是一石三鸟!”孟飞韵淡笑,颜色陡然变得阴毒起来,“不过,只有成功了才算;一旦失败,宗修德我会要你们所有的人,为我的计划陪葬!”
骂声刚落,就听到门被开启的声音,在里面套间的孟飞韵来不及奔上病床,直接就着站立的姿式一下子歪在地上。
“飞韵!”
熟悉的男性磁性的嗓音响彻耳边,带着担忧和关心的口吻。
“烈哥哥……”
那美丽的眼眸之中,在对上他之后,自然而然地溢出了眼泪,可怜兮兮地,“烈哥哥,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怎、不会!”
俯身一把将地上的女子抱进怀中,轻放回病床上,聿烈眉头皱得死紧!
与飞韵相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样子。
小脸雪白如纸,身子削弱到几乎像片即使凋落的黄叶,即使这样还穿着职亚套装,她、应该是兢兢业业工作而昏倒,才被送往医院的。
那样曾经跋扈的女子,现在整个人虚弱地即将要逝去的样子,唯有那双眼睛还带着曾经的光彩,给他无比熟悉珍怜的味道。
“可我好晕哦烈哥哥,我身上无力,但是又好痛,说不出是哪里痛。”孟飞韵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面前男人的脖颈,一点儿也看不出哪里没力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