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白的嘴唇吐出来的却是莫晓曦的名字,颤抖轻盈,几乎听不见。
廖怀鸣眉头皱得更紧,他现在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这人就直接病倒了,让他怎么再接下去说!
这个莫恒还真是孱弱不堪!
莫恒眼睫颤了颤,疲惫万分地闭上。耳边响起廖怀鸣大声的呼救声,他仿佛沉入深渊一样,无知无觉。
最新得到的消息是孟飞韵得了绝症,白血病,移植骨髓。
莫恒心头还有些疑虑,因为孟氏如今大部分权利落到孟飞韵手中,她在这个时候生病,而且还是生这么稀奇的病,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病了?
商场上虚虚实实,哪怕是生个病,也仿佛烟雾弹一样,拿来迷惑人心。
莫恒当然怀疑居多,但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今天一听到廖怀鸣的话,晓曦竟然是孟承权的女儿,如今又被聿烈给禁锢,莫恒连想都没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因由。
晓曦,大约是回不来了。
孟飞韵这招真是毒;而聿烈,果真把他的晓曦,送上了断头台!
下一步,晓曦就会被押到医院,接受手术。
那样的手术,恐怕对她来讲,就是灭亡吧。
莫恒的眼角湿了,在旁边一直带着他的廖怀鸣看出不对劲来,在救护车来,给他打上针后,试着叫醒他。
“晓曦,能不能救出来?”
莫恒闭着眼,可声音里面却是绝望。
“看来聿少下定了决定,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救不出来呀。”
廖怀鸣愁苦道。
顿了顿,莫恒将事情的来拢去脉都对廖怀鸣说了一遍,“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既然晓曦已经救不回来,那么我要让聿烈成为丧家之犬,没有聿氏的聿烈,还不如一只狗。
“什么事?”
“与路易斯的合作还剩最后一道程序,我要你回聿氏,把聿烈与孟氏关于梦羸川的最新近的方案偷出来,我要它有用。”
廖怀鸣听了莫恒的话后,有些犹豫,他已经替莫恒做了很多事了,现在竟然要做盗窃商业机密的勾当,这事如果真论起来,他还不得是大罪?
“你可以不去,不过,我想你这辈子也见不到芮芮了……”
“莫恒,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廖怀鸣一瞬间翻脸,厉瞪着他,这个男人已经走投无路了,开始使这些下作的伎俩。
“没错。”莫恒点头,脸上的表情比谁都坦然,“为了晓曦,我只做这最后的一笔,死而无憾!”
廖怀鸣果然回了聿氏,按莫恒的说法潜入了聿少的办公室,很凑巧,人并不在。
他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正准备出门,却被迎面进来的柏鸣给堵个正着。
“看来你并没有所觉悟。”
眼看着廖怀鸣一副神魂不定的样子,而现在办公室里面又没别人,他独自一个人来这里,为什么?
“什么觉悟?跟你一样的觉悟么?”
廖怀鸣斜了他一眼,反唇相讥。
柏鸣挑挑眉,正欲说什么,被廖怀鸣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现在我知道了,聿少想拿莫晓曦干什么。而你,做了一个好帮手啊!”
“我不需要你来指点对或者错。”
柏鸣严冷的脸上一片僵硬,他能派人利索解决掉莫晓曦,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把莫晓曦送进医院,慢慢折磨至死。
这个方法未免太过残酷。
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尤其是少爷要求的,他也只有装作不知道,何况他承担不起,揭穿这件事情,所带来的严酷后果。
“告诉你,老子不干了!”
廖怀鸣冷笑,将身上的笔挺西装一脱,狠掷在地,大放厥词,“他娘的,你说得对,老子是爱财爱权势,处心积虑来到你聿氏,就是为了那点权势!”
“可没想到,这里的人个个比狼还毒!莫晓曦为聿烈付出多少,忍气吞声当耙子,现在还要为他的马子抽骨髓,你们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儿狼!我算是看清楚了,老子不干了!”
他一摔工作牌,扬长而去。
场中想要再说什么的柏鸣为之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只是,真的是为了莫晓曦么?
廖怀鸣被畅通无阻地放行,聿烈从医院回来后,就看到柏鸣在办公室里面一直在等着他。
“少爷那个手术是不是还要……”
“为什么不要?正常进行!”聿烈横他一眼,事情已经渐渐传开了,这个时候,极有可能莫晓曦也知道了吧?
“聿少真的要把莫晓曦送上手术台?”
一道清傲的女音窜了进来,在看清楚后,金竹已经来到近前,眉眼间带着无尽的焦虑之色。
“怎么?”
看到她来,聿烈脸色更加淡冷起来。
当时令他对莫晓曦心寒放弃的人就是面前的女人,兼跟了自己多年的银骊。
他不是别人随便一劝,就能改变心意的人。
他实在是倦了。
倦了与莫晓曦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会有无尽的思量,无尽的锋刺朝彼此袭来。
他认定自己无尽的强大,可是他无法承受有莫晓曦却没有孟飞韵的日子。
飞韵生了病,身为自己曾经女人的莫晓曦,理应献出一二点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