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漫天的尘土烟雾也在一点点散去,逐渐的吐露出两个人来!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是人群却又在突然之间想天边炸开的惊雷,一下子沸腾起来!
阿米达的铁锤最终还是没有砸下来,他的信心这一次彻底的被摧毁了。
赫婿芳只是反手用鞭子的把子定住了阿米达的心脏,把子没有什么,有什么的是只要赫婿芳在轻轻一按,那把尖刀就会扎进阿米达的心脏,显然赫婿芳并没有想要阿米达丧命的想法,她的刀子没有再进一步。
阿米达还是感觉到了疼痛,锋利的刀刃竟然钻透他厚重而又坚硬的盔甲抵达了他的心脏!刀子并没有扎进心脏,只是在皮肤上轻轻的扎下一道血痕,慢慢的,慢慢的,这种感觉竟然让阿米达再也没有信心继续进攻。
锤子自双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当啷”声,锤子似乎也已经泄气了……
“本……故……娘……不……是……好……惹……的……”赫婿芳一字一顿,每一个字似乎都如一把钢刀插在阿米达的心脏里,如果再这样下去,阿米达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
阿米达已经说不出话来,汗水从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扑打扑打”的落在了地上,一会功夫他脚下的土地依然被打湿了一大片。
如果说阿米达在与赫婿芳此次对阵以前,真的是没有什么能够令他感到可怕的,如果说怕,也只有别人怕他的份。
可是这次偏偏他就遇上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赫婿芳,如果说怕,同样的也只有别人怕他的份。
两个同时被别人怕的人相遇在一起,只有真本事才能说话算数。阿米达有本事,不仅有一身力拔山兮的气力,而且众所周之的他同样与他的哥哥阿骨达一样懂得呼魂之术,若是被他这呼魂术叫一声,整个人立刻就会失去知觉,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的受他人的摆布。
可惜的是土松岭上姜维从安魂山上取回安魂草,破了阿骨达的呼魂之术,邪术已破,纵然是阿骨达武艺高强,一身蛮力,最终也挡不住赛虎手中的一杆缨枪。赛虎的枪法本来不怎么样,不过是耍一口大刀,若不是当初败在姜维的手下,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姜维与赛虎意气相投,赛虎本又好学,姜维也是乐于指教于他,只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赛虎的枪法便已耍的有些样子,几十个人愣是靠不了身。
阿骨达纵然是死在了赛虎的枪下,更加离奇的是赛虎竟然也就在土松岭最后一战后突然消失,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赛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无疑是姜维心中的一块心病!
阿米达败在了赫婿芳的手下,自然是没有了颜面,在众人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只是低头不语,只听闻的众人在前面嬉笑眼开,好不热闹。
阿米达心中那个不自在就不用说了,就连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没了脾气,走起路来只是一步慢似一步,倒好象没面子的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他一般。
布而达自然要将赫婿芳好生夸奖一番,忽然想起阿米达怎么此刻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可不像往常的他呀?
“阿米达何在?”布而达呼喊道。
而今的布而达已非往日只知道玩乐的浮夸王子,已经乃一国之王,说话的分量自然大大的不同寻常了。往日里阿米达也是经常追随在布而达的左右一同游玩,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拘束的地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经好似大街上的两个无赖一样。
此刻阿米达忽然闻听的布而达在前方呼唤,立即高声应着:“末将在此!”一边又挥动马鞭,催促战马赶了上来。
现在的布尔达说话间已然有了许多王者气概,阿米达立即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高高在上的压力向自己压了下来,只压得他来到近前,低着头,俯着身,除了毕恭毕敬的感觉就再没有什么了。
布尔达却有些不习惯了,“阿米达,你怎么变了,我感觉这怎么突然间离我那么远了,你也不再是你了!”布尔达的话语间显然有透露着几分不满,而这种不满绝对不是君臣之间的不满,而是出于朋友之间的。
阿米达自然听得出布尔达话里的意思,抬起头看了看布尔达,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大王,非是末将变了,乃是您如今乃是王者之身,末将……末将……岂敢与王戏言?”
“行了,行了……”布尔达又岂非不明白此间的道理,只是因为如此便疏远了朋友之间的感情,布尔达实在有些不爽,如果不是羌王病重西归,自己又要借助这个王位报一己之私仇,布尔达宁可不当这个大王,谁爱当谁当去!
人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这似乎就是天命,天命难违本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
赵子龙已经须发皆白,原本俊朗的脸上也早已被岁月的风霜刻下了一道道皱纹!参差的皱纹起伏不平,就好似他们现在正跨越的地带一样,高山,低谷,长河,竟然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
脚下的路有多长,人生的路又有多长,被誉为“常胜将军”的赵子龙能否继续延续他不败的神话吗?
此次大军出征,他乃是一军之主帅,而今所率领的大军不过才五万人而已,而且经历先前的北伐,大部分人似乎仍然没有从疲惫中休息过来,每个人的脸上尽显出疲惫之色。
铁马西风,有多少战死沙场的冤魂仍然再寻找回家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