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那右中郎将朱隽兵败颖川,被困长社,久围南阳而无功,皆因军中将领不谋军事,不思灭贼,反而妄议朝政,诬陷他人。堂堂朝廷大军,被困长社一月之久,全仗幽州官军相救得脱,如此无能之辈,安敢妄议朝政?”
对皇甫嵩、朱隽长社被困,毫无还手之力,还得朝廷另派援军,刘宏本来就不满,听张让这么一蛊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看了何进一眼。
“皇甫嵩、朱隽、卢植久围南阳、广宗,可有何进展?”
这下何进可是着了急,目前两处战场,都处于僵持阶段,皇甫嵩、朱隽经过阳翟之战,只剩三万多人,与二十多万南阳黄巾相持不下。而卢植的四万多人要对付张角的近三十万人马,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只怕说出来皇上肯定不高兴。
“皇上,皇甫嵩、朱隽、卢植正在南阳、广宗两地加紧围剿黄巾逆贼,不日就可剿灭黄巾。”
张让一听就知道何进企图掩盖剿贼不利的真相,总算逮到了报复的机会,他可是一点也不想给他面子,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向刘宏说出了实情。
“皇上,皇甫嵩、朱隽、卢植正在围剿黄巾不假,然而仅仅只是围住而已。皇甫嵩、朱隽与张曼成对持于南阳,毫无建树,卢植与张角相持于广宗,一无所获。朝廷大军空耗粮草,不知何时方可破敌﹗”
刘宏听完张让的话,心中越发生气,感情你们都在蒙朕啊,数万人跑到南阳、广宗干什么去了?原来心思都用在议论朝政上,哪里还有心思打仗呢?
眼见得刘宏脸色不好,出气越来越急促,估计马上就要发火,吓得何进连忙跪下,为几个将领辩护。
“皇上,黄巾逆贼人多势众,那张角有近三十万人马,张曼成也有二十多万,而朝廷兵马甚少,卢植只有四万多人,皇甫嵩、朱隽仅仅还有三万多人,不可速胜啊,僵持些许时日,定能一举剿灭黄巾。”
张让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两眼盯着何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毫不相让的出言讥讽。
“朝廷兵马甚少,却也有数万之众,而且还是久经阵战的精兵良将。想那幽州官兵杨林,区区三万多人马,皆新招募乡勇,从未经过战阵,然而他们平广阳、夺渔阳、定青州、火攻长社,击斩波才,哪一战不是惊世之功?近日还应豫州刺史王允之请,不仅解了汝南之围,还全歼了波才余部彭脱、黄邵,俘虏十余万。这要是依着何大将军,那得多少人马?可见朝廷大军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跪在地上的何进恨得牙痒痒,那幽州官军全是骑兵,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朝廷大军能比吗?
刘宏可是大大的气愤了,难道朕的堂堂朝廷大军,还不及一个小小的幽州官兵?肯定是这帮将领没有尽心尽力,光想着攻击宦官,而没想着攻击黄巾。
“皇甫嵩、朱隽、卢植作战不力,应当责罚。朕即遣内侍去南阳、广宗两地视察朝廷大军,有胆敢畏敌不进、临阵脱逃、怠慢军心者,定斩无赦。凡灭贼有功者,朕定当重赏。”
听到刘宏如此说,张让差点乐得跳起来,得派两个心腹去视察朝廷军队,狠狠的整治他们一番,看你们还敢不敢没事找事攻击宦官。另外正好借这个机会帮杨林把事情办了。
“皇上英明,那幽州官兵统领杨林灭贼有功,理当重赏。”
刘宏点点头,这时的刘宏仿佛才想了起来,涿州太守魏攸、青州刺史龚景、左中郎将皇甫嵩都上报过幽州官军统领杨林的功劳,而至今还没有奖赏,便回头看了张让一眼。
“如何重赏?”
张让此时才长出一口气,浑身轻松下来。他可是知道刘宏的脾气,要是这样问,基本上没问题了,而且还不会要钱,这可是为他省了一大笔。
“皇上,驻守幽州的北军校尉邹靖身受重伤,已经不能担此重任,另外幽州辽东郡太守空缺。”
刘宏当然明白张让的意思,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其实是多此一举,张让的话意他十分清楚,而且他也从来也没有否定过张让的建议。待他睁开眼,朝张让微微点了点头。
“拟旨,封杨林北军校尉,领辽东郡守。接旨后立即兵发南阳,剿灭贼寇张曼成。”朝廷派来宣旨的内臣是张让的心腹太监李于,离幽州骑兵的大营还有十里,杨林带着一众兄弟们在这里迎接,生怕怠慢了宣旨太监。对于杨林来说,这种官场礼仪再熟悉不过,吹牛、拍马的功夫做得相当到位,把这个宣旨太监感动得一塌糊涂。
说来也是笑话,杨林一点也不懂得迎接圣旨的规距,而荀彧、荀攸又不方便出来见朝廷的天使,辛评、辛毗也没有当过官,更没见过圣旨。此时的幽州骑兵大营,还住扎在汝南城外,杨林只好有求于豫州刺史王允,他派来两个官吏,才把有关的礼仪搞定。
真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接个圣旨,也搞得十分的复杂。既然请来了帮手,杨林也懒得操心,听凭他们安排,自己就当一回傀儡,他们怎么说,杨林就怎么做,错了也是王允的错。
来到幽州义军大营,杨林陪同太监李于来到大营的操练场上,只见台下站着黑压压一大片骑兵。原来,得到斥侯报告的辛评、辛毗和张半仙,把全体骑兵都叫到了主操场,来迎接朝廷内臣。名义上是欢迎朝廷内臣,实际上他们是想让全军知道,他们现在是朝廷的正规军队了,真正的朝廷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