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哪管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姿势,他见到了老爹程咬金,张开嘴就“啊啊啊啊。。。。。。”的叫了起来,眼神那叫一个激动。
程咬金皱着眉头看着儿子,见他身体僵直,口中支支吾吾说不上话,心下一沉,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已经明白过来,儿子这是被人给点了穴了。
“嘿嘿!敢在我程府伤我儿子,真是好胆!”程咬金暴怒,他冷笑一声,走到程处亮近前,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在程处亮的身上“啪啪”两拍,撅着屁股的程处亮终于解开了束缚,无力的趴在了床上。
“老二,这是何人所为?”程咬金冷着一张脸,目光凛冽地望着程处亮,他一双虎目怒瞪,咬着钢牙,额上青筋暴涨,远看之下,就是一只择人而食的猛虎。
望着老程暴跳如雷的模样,程处亮非常的感动,他从程咬金这里感受到了那重如山的父爱,让他整个胸膛都暖烘烘的。尽管很想向老爹和盘托出孙云裳的事情,但程处亮还是忍住了,他一想到前世妻子的音容笑貌跟这孙云裳很像,就拿那个冷淡的橡根万年玄冰的女子毫无办法。
“没事的!爹,并不是有人要加害儿子,您别多想!”程处亮眼神诚挚地望着程咬金,温和道。
“这。。。。。。。”程咬金张开大嘴就要再问,可当眼神与程处亮的眼神一对,发现他沉稳中带着坚决,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好颓然的一叹。
“既是如此,为父就不在过问,你先跟为父走一遭!”程咬金话音方落,抬起大手握住了程处亮的后脖颈,在他张着手臂凌空乱舞,口中高喊着“松开,松开”的口号下,拎着他朝着程府的书房而去。
程府书房,两位中年大叔,静静地跪坐在胡床上,二人中间雕刻着兽纹与矛戈的低矮的小木桌上,摆着一大坛酒及几个大瓷碗。两位中年大叔瞄了瞄硕大的瓷碗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
这程府可不是其他地方,别人待客吃茶,他程咬金待客吃酒,吃酒就吃酒,可这程老匹夫压根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凡是在他府上做客的,全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无一例外。
下颚留着三缕胡须面容儒雅的大叔,看了看对面身形消瘦,时不时掩嘴咳嗽的同僚,心中很是担忧,克明的身体近几年可不是太好,若是在程府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念及如此,儒雅大叔对消瘦大叔柔声劝道:“克明,你身体不适,何苦奔波?不如回府修养,此间由为兄处理即可!”
消瘦中年大叔,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道:“无妨!造纸事关国家社稷,来不得半点马虎,程老匹夫既然敢在朝堂大放厥词,像陛下夸下海口,说是能改进造纸,想必不是无的放矢,我等还需谨慎对待啊!”
“是啊!”儒雅大叔捻了捻胡须,沉思了片刻,道:“这造纸术的改进据程老匹夫说,是他家二子程处亮想出的注意,这点我是有些不信的,老程家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我想必是很清楚的!”
未穿越前的程处亮那可是街头上的小霸王,纵马行街,打架斗殴,流连妓馆,样样熟稔无比,街上的小贩,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闻听程处亮程小霸王来了,那是收摊的收摊跑路的跑路,生怕招惹了这祸害而受那些无妄之灾。
在长安这个世界型大都市里,他程处亮是大大的有名。经常有父母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就会被程二郎捉了去,饿吃肉,渴饮血,剩的面皮做腰带”可见程处亮是多么的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同时,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三兄弟在长安纨绔圈里还有一个大大的名号“程家三傻”,至于傻到什么程度,看看长孙冲嫖了程处默的姘头,程处默还默默为他守门就知道了。
如今,程老匹夫,说这改进造纸术之人是他的儿子,自是不会有人相信得了。
“唔。。。。。。程处亮之名,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这造纸事关重大,我想若无一定的底气,程老匹夫应当不会大放厥词,若是他敢哄骗我等,我立马禀报陛下参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消瘦中年咳嗽几声,捂着嘴巴,说道。
“参我?你们这些酸儒就这么点本事,动不动给别人扣屎盆子?俺老程既然给在你等面前许下诺言,就不怕事不成,被皇上要了脑袋!”消瘦中年话音方落,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道雷霆般中气十足的声音。
两位中年大叔同一时间看向来人,目光如电。
只见程咬金右手拎着一个少年郎,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书房。
少年郎面色如土,双手捂住脸部,浑身抽搐,不是程二郎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