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飛牵着周欣的缰绳,带着她一起向前方行去,行了一段距离,众人来到了王勇等人的身旁,这里,遍地都是尸体,足有百人之多,王勇在众士兵身上搜刮了一番,只有一些铜币和金银,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便放弃了搜刮,回身向陆飛拱手道:“将军,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陆飛点了点头,他也有些着急,与鲁奔和大通约好的时间,他们居然到现在都没回来,这让陆飛心中略略泛起一丝怒意,就在陆飛准备向南进发,迎迎他们的时候,一旁一名士兵指着前方大笑道:“将军,他们回来了。”
陆飛也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拖拉着长长的队伍,急速向这里奔来,陆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乃松开了周欣的马屁缰绳,向着他们迎了上去,不久,陆飛看到了奔在最前面的鲁奔和大通,二人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陆飛,他们慌忙驭马而来,在陆飛身前拱手道:“将军,我们已经烧了敌营,凡是活物,统统杀死,特来徼令。”
“死伤如何?”陆飛问道。
“约有二十余人死亡,五十余人受伤,不过伤兵都带回来了。”鲁奔上前禀告,这时,陆飛看到了右手满是鲜血的大通,他不由诧异道:“我让你去烧东西,你怎么把自己搞伤了?”
“将军,有人阻挠,我与他酣战,才会……”大通略显尴尬的回一句,陆飛却已猜到了几分,一定是大通不听军令,刻意率众砍杀敌军,才受了伤,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陆飛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应该已经是两更天了,如果东面的敌军主力看到大营起火,一定会来援的,必须尽快撤离。
如此想着,陆飛又一次拉过周欣的马屁缰绳,把周欣的战马拽到身边,将她拦腰抱在自己的战马上,这才把缰绳递给一旁的大通,随即令道:“敌军一会必然回援,我们时间紧迫,必须马上撤退。”
随后,陆飛右手紧紧抱住周欣,左手向前一挥,大声喝令:“出发,回黑水堡。”
……
而临夏城的战争此时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西夏军接连补兵,已经多达五千余人,而城头,孟凡由于不知道敌军数量,也多次调兵支援西城,但是随着斥候绕路返回,临夏城东城门没有敌军骚扰,斥候得以返回,将敌军情况汇报,孟凡才知道,敌军居然只有七千余人,而且,仅仅只是先锋,此时又全军出动,这让孟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将这支军队耗在这里,只要天亮,天亮之后,这支军队必然撤退,然后自己尾追他们,即使不能重戳他们也能让他们丢盔卸甲,轻易不敢再来侵犯临夏城。
而一旁的参军也是刚刚赶过来,刚刚的战争就连孟凡也冲到了最前线,参军慕容尊自然也不能闲着,他不断指挥民夫,厢军上城驻防,并且调拨了一批老弱妇孺帮助搬运石块,直到城头的战争渐渐减缓,慕容尊才得稍歇一会,准备了食物和水,还有一批郎中来到城头,帮助伤员治伤,给将士们送来水和食物,让他们补充体力。
在城楼上,孟凡正静静的凝望着远方,此时西夏军的攻势渐渐缩小,开始有士兵溃退,离开战场,这是西夏军的锐气已经耗尽了,想到自己刚刚的计划,孟凡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慕容尊,慕容尊也不由轻叹一声,战争刚刚打响时,若孟凡听从自己的意见,从北门迂回,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西夏军必然慌乱,而此时,敌军虽然士气已堕,但是勇气仍在,若遇追兵,必然会全力拼杀,那时宋军的损失,远比之前要大得多。
虽然这样想,慕容尊却没有急于表态,他和孟凡依然在注视着西夏军的举动,此时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昏暗的天空渐渐亮了,远处也变得清晰了许多,这时,孟凡才渐渐看清,西夏军留在原地的,只有一支支火把和一面面残破的旗帜,而他们的兵马,却不知何时,早已经匆匆退去了。
在看城下,一些伤兵正在悲号,一些来不及撤退的西夏军士兵也在茫然的看着远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主力部队怎么突然消失了。
这一幕让孟凡不禁惊讶,西夏军突然西撤,这预示着什么?他们放弃这次进攻了吗?
愣了好一阵,孟凡才从沉思中转醒,他回身看向参军慕容尊,略显诧异的问道:“西夏军突然撤了?他们难道放弃临夏城了吗?”
慕容尊也轻叹摇头:“他们只是先锋部队,城池拿不下,损失惨重,他们必然撤退,不过,我想,另一场大规模的攻坚战要来了,将军不防早早布置,免得临阵慌乱。”
孟凡却不完全赞同慕容尊的想法,他低声沉吟道:“也许,他们后方出问题了。”
“也许,可能是吧。”慕容尊也不是很肯定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