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毅沉默了,思索好长时间,刘毅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多保重,我在汴京等着……你。”
停了下,刘毅又道:“我还有两名心腹爱将,介绍给你,希望,你能收下他们,他日也许对你会有用……”
……
下午,绥德府衙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安顿好弟弟刘毅,刘贲在百余名亲兵的陪伴下又回到了绥德府衙,此时府衙外依然甲卫重重,几名府兵看到刘贲后纷纷行礼,刘贲心中始终在思索弟弟的话,没有理会府兵,匆匆走入了绥德府衙。
屋内众人还在分析局势,但是大体方针已经定下来了,判官李堇已经离去,安排人去京兆府求援了,此时屋内,王镛正在喝一杯刚刚沏好的新茶,其余几人,也各自查看着地图,没有说话,刘贲走入屋内,先向王镛行一礼:“见过相公大人。”
王镛抬头看了看刘贲,笑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赶回去了?是军中出事了吗?”
“没有,相公大人。”刘贲摆摆手,王镛点点头:“你先去坐下吧,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准备派遣一万五千兵马西进,不过,需要你们步兵再出一万人。”
刘贲听后,诧异道:“大人,绥德现在只剩两万步兵了,厢军也只剩一万余人,您若在抽调一万人走,一旦西夏军兵临城下,恐怕真的没有太多军队守城了。”
王镛猜到刘贲不会轻易领命,他思索片刻,又道:“西面形势危急,萧佟又率军撤回了黑水堡,眼下土门一线守军不足两万,而且很分散,一旦西夏军大举南下,我很担心延安府。”
“可是……将军不担心绥德吗?”刘贲忽然有此一问,王镛顿时愣住了。
好一阵,王镛都没能领悟刘贲这句话的意思,而刘贲见王镛没有考虑这么深,不由轻轻叹息,其实,自己又何尝考虑过绥德一线呢?不在绥德养军,毕竟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而且,仅靠一张画出来的地图,又能看到多少利于弊呢?
思索了一阵,刘贲拱手道:“其实,我刚刚见了一人,得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西夏军很可能会大力进攻黑水堡,黑水堡若丢,西夏军沿着黑水堡南下,走绥平寨后沿着怀宁河东进,大人想想,西夏军东进之后,怀宁寨能否抵挡敌军入侵?或者说,大人手下有多少兵马能够驰援怀宁寨?此时北面,开光堡,临夏城都已和敌军对峙,半步都退不了,一旦我们后路被断,大人难道要死守绥德了吗?”
说到这,刘贲轻叹一声:“困兽犹斗,但勇气尚缺,四面楚歌,将士们定然失去斗志,此战……”刘贲故意在这里顿住了话头,王镛也领悟了刘贲想要表达的意图,他的后背开始见汗,也许,自己当初的考虑是如何击溃西夏军,而刘贲的话却提醒了自己,此时自己应该考虑的,不仅仅是如何击溃西夏军,而是如何自守,如果西夏军突破了这道防线,别说与他们一战了,能否坚持守住绥德都是未知数了。
此时王镛看向一旁的府兵,大喝:“快,把地图给我拿过来。”
几名府兵急忙拿过地图,屋内的其余几人也围了过来:“相公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大了!”王镛没好气的吼一句,随即在地图上看向黑水堡,起初他也考虑过这个地方,但是他始终认为,黑水堡还能坚持一阵,眼下,只要击溃西夏军,黑水堡的危机必然解除,可刚刚听了刘贲的话,一旦黑水堡沦陷,西夏军抵达怀宁寨只需要几天时间,如果这样,自己的后路被断,援军,补给统统过不来,自己难道还能向河东路的晋宁军求援吗?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根本不现实。
王镛又把这几天送来的情报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西夏军分三路南下,一路走小理河,一路走克戎寨,一路走开光堡,而威戎城的西夏军又攻克了万安堡,威羌寨等地,逐步向南,自己起初考虑的,他们是想从土门开条要路,直逼延安府,可此时看来,绥德兵马是要拖住自己,土门才是重点,可黑水堡一旦失守,自己必然被困在此,那时,自己更不可能分兵回援,即使延延安府或者童贯肯派兵来援,那时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危在旦夕了。
想了这么多,王镛不由众人分说,已先一步看向支使司空泰,喝道:“立刻休书一封,八百里加急,我要上书朝廷,言明利害,请求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