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赶走鹤缘提之后,陆飛便着手准备这些事情了,除了银州四大商贾以外,银州城一些有头有脸,或者有些产业的商人们也都收到了同样的请柬,北冥鹏还让笑面虎联络以往路径此地的行脚商,还有一些附近的商户,统共准备了近三十桌酒宴。
望月楼也在陆飛设宴的头一天,被三百军队进驻,彻底禁严了。
一顿三十桌的酒宴,就准备食材,临时顾一些厨子等等,就得忙碌很久,可不管有多少困难,也没有耽误第二天的正式宴席,虽然银州曾经属于西夏,但是这里毕竟是重镇,人口虽然谈不上密集,却也是一个经济贸易比较不错的地方。
当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望月楼前,除了数十名士兵站列两旁,还有一部分士兵手持兵器来回巡逻外,就只剩下一辆辆马车井然有序的来到了望月楼前,身穿华丽袍服的商人们走下马车,有的携带家眷,有的则带着几名跟班或者家丁来到了望月楼。
对于商人们而言,官府忽然大摆筵席,着绝对不是好事,但是商不与官斗,他们毕竟是没有能力反抗官府,也只能自认倒霉,只要官方没有什么过分要求,他们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所以,并不是人人都是欣然而来的,很多人脸上挂着忧虑的表情,有的人则双眉紧锁,一脸的无奈。
有专门在望月楼前负责收请帖,而后念名册,登记后放商人们入内的管事会在收到请帖后,大声读出他们的名字。
而就在管事收到一封请帖,大声朗读:“四海布行,米行,金行……大东家,喜万年。”
管事一连读出一大串,这些都是喜万年,银州喜家所经营的店铺,而这个喜万年,就是喜家的家主,也是喜家各个店铺的大东家,他是银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商贾,所以他的到来,引起了人群中的轰动。
而在望月楼三楼的一间雅室里,有两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窗户是拉着窗帘的,只透出了一道缝,陆飛静静的站在窗帘后面,他身边还有一人,是温卜言,温卜言也在静静的听着管事念着喜家的营生,直到最后喊出喜万年的名字时,温卜言才笑对陆飛道:“喜家可是咱银州城最大的商贾了,不过,他们的主要营生还是在宋国,哦不,我说错了,是在南面,我们银州只是喜家经营项目的冰山一角而已,将军若想打开僵局,不妨试着从喜家下手。”
陆飛锐利的目光此时也在凝视着喜万年,喜万年约有四十余岁,虽然距离很远,但是陆飛还是隐约看清了喜万年,他人长得很矮,但是却透着一脸的精明,狡黠,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
虽然喜万年可能不好对付,但是陆飛却在心中冷然一笑,不管这里鱼龙混杂,有多少人精于算计,有多少人油腔滑调,有多少人阿谀奉承,陆飛都要一一摆平他们,自己能否稳稳的渡过这次财政危机,在银州从新振作黑鹰军,也要看这些商贾肯不肯配合了。
而就在这个喜万年在望月楼前徘徊一会,四处张望一阵之后走进望月楼后不久,又一辆马车来到了望月楼前,马车停下之后,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最先跳下马车,而后她笑颜一展,随后伸手去车内搀扶出一位中年妇女,有下人送来马凳,中年妇女在少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之后马车又辚辚而去了。
中年妇女似乎在吩咐着什么,之后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走到望月楼前,奉上请帖,而后管事的看了一会请帖,把请帖内容记录在案,又大声朗读:“刘记大东家,刘三太来访。”
听到刘三太的名字,陆飛略感诧异,温卜言从旁提醒道:“刘记也算得上银州比较大的商行了,他们主要倒卖一些南面的玉器,茶叶,布帛等物,因为银州始终在西夏人手里,所以,很多从南面运送来的玉器,瓷器等物十分受欢迎,刘家也就这么在银州扎住了脚。”
说道这个刘三太,温卜言严重不自觉的留露出一丝敬重之色,陆飛略感不解,还没等陆飛开口,外面已经再次响起管事的声音:“洪氏商行大东家,洪桂到。”
“万家金行,王春雷到。”
管事的接连念了很多名字,温卜言急忙从旁一一介绍,并且明言,银州的四大商贾已经到齐了,刘,喜,万,洪,只要这四家肯支持陆飛,其余一些小商小贩,不足为惧。
而陆飛此时的目光,却已从来往的马车中渐渐收回,锁定了一名身穿粉色花裙的少女身上,她就是之前和刘三太一起下车的少女,也是她亲手搀扶刘三太下车的,此时刘三太已经进了酒楼,可她却没有进去。
而她虽然和陆飛的距离很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飛总是觉得她的举动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而当陆飛仔细观察她时,却又隐隐觉得,她的身影有着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和谁很想。
想了一会,陆飛似乎隐隐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李仁芳的影子,对,她确实有点像李仁芳,而且,也同样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子,陆飛能够隐约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一丝倔强。
陆飛隐隐觉得,自己的思绪拉的太远了,他强制自己不再去想李仁芳,而就在陆飛准备再观察一会外面的情况时,却在外面响起了一名亲兵的汇报声:“将军,酒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北冥大人让我问一下,何时开宴?”
“那就通知下去,一炷香之后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