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明早她醒了就给她端点粥上来。”他灭了手中的香烟,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
虞可卿不喜烟味,他也戒了。可是,今日到底是心里焦躁难安,竟然也没有忍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点燃。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久久,从书房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第二题,虞可卿醒来自是头疼的紧。她眼里有些干涩,她没有忘记昨晚秦恕的暴怒。老实说,她是挺怕那男人的,只是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些有恃无恐,笃定了男人不会拿她怎么样,这样说话针锋相对,好像唯恐不能引起男人蓬勃的怒气。
“扣扣……”正在虞可卿思考着男人今早怎么不在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夫人,起了吗?”是家里的小阿姨。
虞可卿起来开了门,就看见吴妈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可醒了!来,赶紧吃了吧。”吴妈看着虞可卿脸上的颜色不再是昨晚的那么惨白,心里其实是隐隐有些高兴的。她是介绍在这里帮佣的,原本就是一个性格淳朴老实的乡下人,一心想着要跟这个家里的男女主人关系处的融洽一点,可哪里知道这个家竟然是这副模样。女主人寡言,男主人更甚。她说不上一句话,干脆老老实实当一名透明人好了。可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了,吴妈也大概知道了这小两口的矛盾,她自然是觉得虞可卿是很可怜的,放不下从前,但她也不好多说,想来她其实也只是一外人。
虞可卿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有些牵强。“你放着吧。”她语气淡淡,对早点并不是很热衷。
片刻,卧室又只有虞可卿一人了。她其实想问秦恕去哪里了,可是又一想,那男人在什么地方关她何事?她只是她,可跟那男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整日,虞可卿都不曾见到秦恕。直到晚上,秦恕都未归家。
坐在床头,虞可卿翻着手中的杂质,家里的报刊杂质都是秦恕定的,无非都是什么新闻啊,经济政治的,她不喜欢。书房里倒是有不少书,可是她偏偏又不想要踏足那个男人的“领地”,愣是一年半载秦恕不叫她她是不会踏足的。
这人去哪里了?往常,男人是不会这么晚还没回家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他都会提前给虞可卿打电话,即便是后者其实并不在乎,就连电话都始终不耐烦的情况下,那人,也多半是会好言好语。这这一天,虞可卿等到了晚上九点男人都没有回来,她独自睡下了。
虞可卿失眠了。
她不知道昨晚那人到底有没有在卧室睡觉,可是今晚,她知道那人没有在自己身边。往常,就算是她千万个不愿意,那人总是很强势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就像是在像全世界宣誓所有权一样。虞可卿不喜欢同他那样亲近,可是今晚她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男人的桎梏,可为什么又偏偏失眠了?
第二天,亦是如此。当虞可卿下楼吃饭的时候,她看见吴妈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秦恕去哪里了?她想问,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抹掉了,她真实糊涂,怎么会关心起那种男人了?虞可卿一面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好笑,也同时感觉到震惊。果然,时间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它让两个明明很陌生的陌生人,不知不觉侵入彼此的生活,然后成为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