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得明白。”太后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接过话来,“陆宝林就不必费心了,此事已经水落石出。”
说着便一抬手,示意人将彩蝶拉下去。
“等等!”陆玑上前拦住。
梅忍冬急急地拉她的衣角。
为什么姐姐变得这样沉不住气?平日里不是还教她要察言观色、静心沉气吗?
陆玑决定做最后一搏。
“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出……”
“够了!”王尔菡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大叫起来,“你们都出去!都出去!滚滚滚!”
太后和白锦儿立刻围上去安抚她,王尔菡却是痛哭起来,歇斯底里地跺脚大喊。
“放了她!放了彩蝶!放了碧月!放了她们!”
太后拥着她,心疼道:“傻孩子……就这样放过害你的人?”
陆玑还想解释:“我可以找出来的……”
“我们走吧。”赵治寅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站起来打断她。
“西宫路远不方便,皇上不如就近在延禧宫歇下吧。”太后忽然道。
赵治寅看着一脸无措低下了头的白锦儿,“不了。”
说着便不顾陆玑的挣扎,拉起她就走。
梅忍冬向太后三人施了礼,便匆匆跟上去。
出了钟粹宫,赵治寅立刻甩开了陆玑的手,面色冰冷地自顾自朝前走。
“姐姐……”梅忍冬跟上来,担忧地挽住她的手,朝赵治寅的背影看了一眼,“皇上这是怎么了?”
陆玑却是不曾察觉。她还沉浸在救不回彩蝶的沮丧中。不知道她的命运会如何。
为什么皇宫里的人命竟如草芥般卑微?
连赵治寅也这样认为,她们是低贱的,死不足惜。
是啊,他是一国之主,谁的命不是如草芥般?
那夜他不是说了吗?只要他想,他马上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想到这些,更让她觉得难过万分。
那对她拈花一笑的温柔,日日探访的挂念,明里暗里的深情……
竟是如此冷漠。
她有些想哭,想起入宫前母亲周姨娘的担忧。
那红墙青瓦里的勾心斗角容得下她这样倔强的一个人吗?
似又听见周姨娘喃喃地念着佛经,手中的串珠飞快地转个不停。
又看见父亲扶着宫轿对自己说,陆家的盛衰荣辱,从此系与她这一身。
又听到柳姨娘带着咳嗽的叮咛:“玑儿,务要宽心……”
陆玑就站在钟粹宫门外,映着钟粹宫在黑暗里晕开的灯光,脚下是湿漉漉的宫中的地面,空中也弥漫着梅雨时节的潮潮的气味。
泪如雨下。
不是答应了母亲不争的吗?
现在这样,算是争吗?
她终究辜负了所有人的一片心,也辜负了自己。
陆玑默默落下泪来,随行的侍书等人也都沉默无语。
“姐姐,你怎么……”梅忍冬手足无措,从袖中掏出绢子来替她擦眼泪。
女孩子的丝绢都带着一股清香,而这一股清香似乎提醒了她什么。
对!
就算救不了彩蝶,也能救王尔菡吧!
“陆玑。”
赵治寅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又在前头响起,打断了她纷乱如麻的思绪。
陆玑抬头的一瞬间,泪光莹莹,眉尖微蹙,粉人泪面,如画中西施。
不知什么时候赵治寅又折了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她们面前。
“去储秀宫,”他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低声地说道,“朕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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