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谢玉伟一眼,强调,“当然,我不是说你,谢班长,你是够格的。”
“我明白。”谢玉伟点点头,眼珠子警惕地左一转,右一斜,留意着周遭来来去去的同学,小声道:“你的意思是指?”
那同学东顾一眼,西盼一眼,嘴巴往谢玉伟耳朵跟前一凑,悄悄地道:“我觉得有人花大价钱贿赂有关部门的领导,把他给挤掉啦。”
“不会吧?”谢玉伟霍地睁圆眼睛,惊疑又激动地道:“特种部队的门槛那么高,选拔人才向来都是严格又苛刻的,怎么可能……”
“你小声点。”那同学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眼睛警惕地****右斜几下,悄声道:“你想想看,文涛,还有张班长,他俩毕业成绩旗鼓相当,一个文化理论考试第一,一个军事课目考核第一,结果他俩双双落选,而杜孝国,王大平的成绩居于中等,平时各方面的表现也不突出,可他们却能进入特种部队,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有背景,有来头的人。”
“是啊。”谢玉伟开始苟同那同学的看法,轻声道:“杜孝国的舅舅在军区参谋部当秘书,王大平的爷爷是军区政治部的一个大官,都是来头相当大的人,确实有走后门的可能,当初他们向院领导告陆教官的黑状,还通过关系给院领导施压,差点赶走陆教官,我还差点忘了那件事。”
眼珠子陡然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他语气一缓,慎重地道:“不过嘛!好像也说不通,文涛是出了名的高富帅,老爸是大款,旗下有好多家公司,如果花钱走后门能入特的话,他比谁都更占优势。”
“哎哟,谢班长,你今天脑袋变榆木疙瘩了吗?你跟文涛关系那么亲近,他的性情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同学侧脸察看了一下,见武文涛正兀自坐在原位为07式陆军夏常服拆换军衔肩章,似乎不在意入不入特的事,扭过头小声地向谢玉伟道:“不说我在背后说他,武文涛这小子除了是个军事奇才外,为人处世方面就是个白痴二百五,就算他老爸富可敌国又能咋样?他压根就不懂得拿钱去疏通关系,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只知道学习,当尖子生,训练当标兵,顶个屁用。”
那同学越说越激愤,脸胀得通红,额头青筋浮现,仿佛武文涛的事就是他的事一样。
武文涛把卸下来的学员肩章塞进裤兜里,正准备起身穿上刚刚换好一杠一星陆军少尉衔的夏常服,蓦然间,背后有人伸手拍拍他肩膀,他回头一瞧,吴洋正站在他身憨笑着向他道:“文涛,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呀?”
“有什么好在乎的。”
武文涛站起身子,将衣服披到右肩膀上,迅速地将右手插进袖子,吴洋帮他把滑下去的半边衣服提到左肩膀上,悄声地对他道:“大家都在为你没有入特鸣不平,你好像不以为然。”
“多大个事?不就是个去向问题嘛!”武文涛将左手插进袖子里,边扯衣领衣襟衣摆,边满不在乎地道:“为什么非得要挤破脑袋入特?A师直属侦察连有什么不好?一样是作战部队,一样是保家卫国,一样是服役国防。”
“是倒是这个道理。”吴洋右手挠挠脸颊,纠结地道:“可是大家都认为只有特种部队才是军队精锐,不能入特的兵就不配称作兵王,就谈不上军中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