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知道，再这样下去，花宸的事还没搞明白，她自己就要先搞成精神分裂。

明天，要不先去跟如风探探口风吧？总比什么都不干胡思乱想好。

说来白涟也是奇怪，他们火急寥寥赶回来报告，他却似乎对此一点也不急，只说今天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下午再去见他。也亏得这样，才让莫离有机会第二天一早先去找如风打听独孤凛和慕容昇的事。

这一大早有多早？如风平日基本都是天还没亮卯时还不到就起床出门，为了以防万一，莫离提早半个时辰就去他门口蹲着了，对于贪睡的她来说，这实在是件苦差，所以也怪不得如风早上拉开房门看清坐在自己房门前的人第一反应是关上门再回床上重新起床一次。

如风觉得，他可能还在梦里。

“唉，如风你干嘛……？”

如风愣愣看着紧抓着自己房门的人，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没在做梦，“你找我？”

莫离连忙点头如蒜，生怕慢一拍他就真把门关上。虽然她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到底哪里得罪过眼前这位了，怎么会如此不招待见。

如风自然不是真想为难她，发觉自己没在做梦，又见她一大早这副阵仗，想也明白她应该是真有急事，他素来不会安慰人，只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我早上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你有事可以慢慢说。”

不过此刻的莫离是没有多余心思去琢磨如风那和平日没什么差别的平板声音有没有稍微有一些变化的，因为她这时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风，我今天问你的事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涟哥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不能让少主知道？”如风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两秒，“你这问的事会不会危及到少主安全？”

眼前的如风尽管还是那个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木头”，但莫离知道，如果她答“会”，下一秒莫说问出什么，自己别被如风丢到小黑屋里去严刑拷问就不错了。

还好她的问题对白涟没有直接性的安全威胁。

暂时应该没有吧……？

应该吧……

“你放心，我没兴趣害涟哥哥的，再说他是我说能害就能害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这也是为涟哥哥安全考虑。”

莫离这话其实并没说错，但如风禁不住微微皱了眉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违和感。说实话，认识十年，他对这个自己当初和少主一起救回来的小姑娘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有时又觉得她让人完全看不透，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那是和雪暖不一样的少年老成感，可真要认真问他，他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如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丫头大概也就和花宸在一起时会毫不防备露出几分本性。

“进来吧。”说完，转身打算往回走。

“啊？”

如风转身的动作顿了顿，看一眼一脸状况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那位，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既然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那就不适合站在门口说事情。”

好在这次某人反应很快，“哦，打扰了。”

．如风奇怪看她一眼，还是觉得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容不得他多想，莫离已经越过他率先走到桌前找了个离门最近的位子坐下。

他只得多走两步在她对面坐下。

“你想问什么？”

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时间，如风觉得还是开门见山好，不过这也是莫离现在想要的谈话模式，天可怜见，她也想早点解开心里的疑惑回去睡个回笼觉，“那我就直接问了啊，如风你见过独孤前辈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很少看到他来渌澜谷？他不是花宸的师傅嘛。”

如风没想到莫离会问他这些，“你大早来找我就是为了问独孤前辈的事？”

“嗯啊。”

大概是事先留了心思的关系，莫离自问出问题后就一直留意着如风脸上的反应，虽然只是一晃而过的一二秒，她还是能确定如风有那么一瞬间脸色变了。如风那样子与其说是在疑惑她问的问题，不如说是在忌讳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本来只是心存怀疑，而如风这反应几乎是证实了她的怀疑。

“独孤前辈的事……是不是很不方便说？”

“没有。”

“那……”

“但我只能告诉你，他之所以不太来渌澜谷，并不是因为与这里有嫌隙，只是不太愿意看到少主，因为少主长得太像他的一个故人。”

“……”

莫离相信如风不会撒谎，所以……她这是不小心打听到了一个狗血的爱恨情仇？